不对。

作为一个【坚强到底online】里的NPC，这方游戏世界对他而言，本应当就要这么真实得如同现实人间。

这般想着的殷水流不禁幽幽叹着气，又实在找不到其他由头来搪塞窦弼，只能是故作疑惑的指向前方。

“我好似听到那边有人在呼唤疆沉。”

他也想知道，这个疑似游戏BOSS的疆沉是什么底色。

“什么？”

窦弼怀疑是否自己听错了。

待得殷水流重复一遍。

他显得愈发惊愕的说道：“水流兄，坊间会将度朔山中的恶鬼之首，称之为疆沉，其他迷途在人间虚缝中的亡灵，便是成了气候也不在此列。”

连霓裳也暂时收了她的横眉怒目，再次被殷水流的言语诓去大半暴躁。

“你可是听错了，中朝厉王都已经死了两百余年了，我还从未听说过，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将度朔山中的厉鬼放出来。”

殷水流暗忖着这方世界当真危险。

未免他们疑神疑鬼。

赶忙忽悠。

“仅是一声便没了，许是白发老翁赠予我的异术听岔了，那中朝厉王是何来历，竟有这般邪异诡术？”

连霓裳知道这个恨不能吊起来咬死的浪荡子丢了记忆，见识实在有限。

以一副没好气的模样为他解说。

“厉王是中朝第八位天子，有此恶谥是因他宠信沉沦道邪人，揭开了天下大乱的序幕，相传他在修炼幽精秘藏时走火入魔，想要引来疆沉的一缕死气降临人世，以助他坠入不死不灭的恶鬼道。”

连霓裳亦在此时说道：“此疆沉，并不完全同于坊间所说的彼疆沉。”

殷水流问道：“两者之间还有区别？”

镜水月说道：“诸多前人记载疆沉的典籍，后人已经难辨真伪，现在不论南北高门，大多采用《太命纪》与《荒纪年》，殷郎君不妨听连君为你细说一二，便当是在听一则神仙志怪故事。”

连霓裳已在后悔方才为何要再三与殷水流说话。

听闻此言。

将要冲口而出的一句“我才不会搭理他”，在疏忽间又被她生生忍住。

暗忖道：“我现在作的是男人模样，且先忍住他对我的那般轻薄，稍后再与他计较。”

随后。

她以极其冷漠的声音说。

“好叫殷郎君知晓，据《荒纪年》所载，疆沉本为大道化身【太命】之嗣，在开天辟地的众神之战中陨落而亡，由此成为天地间的第一具鬼躯。”

“祂的头发在西方坠入之地，化作盘屈三千里的桃树，口成鬼门，耳作金鸡，鼻藏死气，再目出郁、垒两位地君，看守祂死后被后人称之为度朔山的鬼蜮。”

殷水流听着有些失望。

难怪镜水月让他当作神话故事来听，这便是这方世界的地府【度朔山】的由来么？

“《太命纪》则要说来周祥一些，故事脉络却又不尽相同，疆沉在《太命纪》的篇章中，仍是出自于太父与命母一脉，却在中间隔出了一重辈分。”

连霓裳斜乜了一眼殷水流愣愣出神的模样，心中不免着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