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这是方适的声音,“感觉好些了吗?”
尚生想睁开眼,但他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包括来自天空的视角。
“医生说,你的眼睛再也……”话间,他难察觉地哽咽了一下,“很难看到了。”
“是吗?不过我做梦了哦!”同时,尚生的半个身子从白色的病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话看上去那么轻易,但并不是自由地脱口而出,绝不如以往那般轻易,或许,以后,这种“轻易”将会越来越小,因为说话的人完完全全的是他,尚生,他在「按照」以往的方式说话。
“嗯?”再一次——身前这位十六岁的回答总是能震惊自己。
“梦呢……他让我不用担心!”
“所以你……”其实,关于「梦」的话题,方适远会比他人更容易去相信。
“所以我就不用担心啦!”尚生笑着,这个笑容,眼中没光——也没法有光,但窗外的光芒衬在了他的脸上。
方适长舒一口气,想了一会儿后道:“并非强者的两个人,逃脱了皇甫家那群家伙十八人的无伤阵,这是头一例。”
“无伤阵?”
“跟它的名字一样,在进行较强的单体目标围剿时,保障己方人员的安全系数,一般分为三圈,内圈近战主力,中圈法援,外圈远程法援及封锁出路。它的好处在于因人数众多而优势、胜算极大,同时又规避了因人多而配合困难,容易伤及己方,难准攻目标,且难以发挥己方成员真实水准的众多弊端。”
“嗯!”话毕,他摊开双臂,再次躺下——因为,窗外起风了啊,伴着暖阳的微风啊。
“小方适,你能帮我一个——小忙吗?”
“你说。”
“孤儿院,我的房间,进门起,左边的那个柜子,我最厚最大的那个橙色本子里,你能帮我写点东西吗?”
“可以……”方适闭上双眼,长舒一气,心口有些堵,“不过在那之前——你到底是谁?”
“锵——”蓝白的大剑出现在他手中——机甲层次感,由一点一点的碎片在瞬间组装完成,两边深蓝的部分像鳄齿撕咬样合拢,然后分离,再合拢。
风中,淡火在剑上摇曳、缠绕。
叶子落着,尚生被剑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