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原本对父亲依然没给他好脸色还有些难过,听到父亲说贤王的不好,连忙从怀里掏出纸笔,急急地写道:【父亲您误会了,外界谣言不可信,贤王殿下是个好人!】
写完,江信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就像父亲您先前误会我一样。】这样就更有说服力了。
“……”堂堂刑部侍郎,这些年主理过的案子无数,没想到今日却被自己儿子给教育到了的江正初脸色更差了,恨不得下一秒就让江信去跪祠堂。
好在这时还是傅雪榕站了出来,笑着道:“老爷,江信被陛下封为伴读也算是件喜事,这样吧,今晚就让下面多准备几道好菜,趁着今天好好庆祝一番,咱们一家人也好久没有一起用过饭了。”
主要是江信不怎么和他们一块儿吃,江正初不想看到这哑巴儿子,每次看到他就像是在提醒他他的嫡子是个名震京城的哑巴,叫他面上无光。
久而久之,江信便自觉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用膳,努力地不让父亲因自己的事情而动怒。
江正初也知道传旨太监才刚走,他不能做的太过分,见傅雪榕给了个台阶,便冷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同意了。
傅雪榕顺了顺江正初的背,还笑意盈盈地看向江信:“阿信,你久不同我们一块儿用膳,厨房怕是考虑不周到,毕竟今日的家宴也是为了你准备,你有什么忌口或是想吃的,便同老杨说一声。”
话音刚落,傅雪榕脚步又是一顿,有些尴尬地道:“差点儿忘了老杨不识字,这样,你写下来给我,我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正初冷着脸打断了:“不会说话便不要说了!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他又不是三岁孩童,如何还能沉迷口腹之欲?让下面的人照往常的做便罢了。”
“是,妾身知道了。”傅雪榕低眉顺眼地点点头,便扶着江正初进了屋子。
江信看着两人走远,心里头有点难过,不过又好像没以前那么难过了,大概是习惯了。
江星羽向来看不上江信,看着江信今日出尽了风头,有心想嘲讽两句,可想到方才公堂上的事,忍了又忍,最终只瞪了江信一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倒是江良才,他平时虽然总是针对江信来借此讨好江星羽,这会儿却是反常的没有冷嘲热讽,见嫡母和江星羽离开,这才嬉笑着凑上前道:
“贤王功勋卓越,年轻有为,大哥如今成了他的伴读,定然前途无量,小弟这便恭喜大哥了。”
江信闻言看向江良才,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这位小弟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突然对着他殷勤备至定然没好事。
江良才见江信不回话直接往自己的屋子里走也不泄气,反正这就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也不爱理人,也不对,他是说不了话。
不过只要他多逼一逼,自然会从这家伙那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身为家中庶子,生母软弱无能,嫡母又惯会在父亲面前作戏,想要出人头地,就只能讨好江星羽,取得江星羽和嫡母的欢心,才能得到他们从手指头缝里露出来的那么一丁点儿东西。
这些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当着江星羽的狗腿子,虽然辛苦,但有江信这个混得比他更差更可怜,被江星羽和嫡母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大哥作对比,他倒是也挺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