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铭川妥协,声线带着诱哄,“那坐椅子上。”
“我也不要!”
傅铭川彻底不明白了。
本正愣着神,她突然吐出一句:
“傅铭川,我说你不要派人跟着我!”
傅铭川敛眸,原来她又是来质问他的。
林晚放肆地向他走近,踮起脚看他,额头就快碰上他的下巴。
“傅铭川你知道吗?其实这三年来,我很多时候都很不开心。”
他不言,却又被她抓住了衣服,往她那一带,锁骨下的两方柔软触上他的衬衫。
傅铭川没想到林晚会突然说起那三年,他偏过头,语调低沉,“怎么不开心?是我给你的还不够多?”
“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林晚眼尾泛红,三年来压在心底的情绪涌了出来,伴着醉熏的神经,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你的安排,不喜欢你的控制,不喜欢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尊重过我。”
她将头抵在他身上,软声软语,“为什么什么事都是你来主导......”
傅铭川面色一沉,“但你不也离开我了吗。”
他说过的,他这儿不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而她这只金丝雀居然敢自己飞出去,他有一万个可以折磨她、报复她的手段,可他没有用。
他不是已经给她自由了吗?她还想怎么样呢?
这时林晚回答:
“可是我明明离开了你,你还是可以派人来跟着我,还是可以做些我不喜欢的事,就像之前要我改掉剧本一样。”
“我不是已经同意你不改了么?”
“那不一样,是你本就不该跟我提那样的要求的,你根本就不懂。”
林晚虽然醉了,但有些东西,还是依旧清醒。
傅铭川沉默,移开视线。
他确实不懂。
二十九年来在这名为权力的斗兽场中,他以为他自己什么都学会了,没人敢再教他做事,爬到了这最高处,无数个人带着目的接近他,趋媚的模样一个接着一个,拥挤在一起。
他抬手给他们些东西,他们便笑着,欢呼着,夸赞的假话听得他耳朵早就生出了茧子。
可唯独林晚不是,他给她东西,她却总要甩开。
他想要她周全,反而却推得她更远。
他实在不懂。
空气沉寂下来,静了良久。
“而且,你总是弄得我很疼。”
林晚又说了一句,她今晚像是要把所有的抱怨全都从肚子里吐出来。
傅铭川没反应过来这“疼”是指哪方面,他可没有打女人这变态情结。
“哪里疼?”
林晚抿了抿唇,意识已然涣散,“就是在床上啊,你为什么总是那么粗暴?”
傅铭川顿了下,没想到她会说床事,也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
他眉峰稍挑,原本低沉的语调中多了几分戏谑,“那下次我温柔些?”
但他也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很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下次,他不过是在开玩笑。
可林晚呢,居然嘟囔着嘴扯起了他的衣领,纽扣被她硬生生扯了下来。
“傅铭川,凭什么什么事都是你来主导?”
她一连重复说了好几次,眼神已全然因为猛烈的酒意变得朦胧,“凭什么,凭什么。”
第四颗纽扣被她发泄一样的扯下,“这不公平......”
傅铭川目光下落,眸色里多了一份侵略性。
他胸口已然因她袒露,却也并不想趁人之危。
最终,林晚鼓弄的手被他抓住。
“再扯下去,我就默认可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