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只眼看着受伤的傅铭川,全然听不进傅严的话。
傅铭川的额头被玻璃划伤,鲜血不断泵涌出来,随后落下,在地上形成一个小血泊。
可傅铭川面上没露丝毫痛意,只平静地坐在那,像是早就习以为常。
林晚跑了过去,不自觉地露出关切。
“你受伤了,得快点处理伤口才行。”
林晚看着那伤、那血,不禁心疼,随后她转头,对着傅严说:“你是他爸爸,怎么能,怎么能用这么重的东西扔他?”
这句话,林晚是脱口而出的,因为她从未想过这天底下会有父亲对亲生儿子下这么重的手。
可这句话在傅严眼里,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他是名门傅家的长者,而她一看就不是出自豪门名流的姑娘,不然他总会眼熟,而想要毁掉一个末流家世的女人,简直容易得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而一旁的傅铭川抬眼看她,与她视线交错,也不免一愣。
从没人敢在他父亲面前为他说话,那后果是她承受不住的,可她却敢。
“这儿轮得到你说话?给我滚!”傅严一脸轻蔑,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他受伤了,还流血了,现在应该快点处理,有什么事叔叔你之后再说吧。”
林晚不再理会傅严,只俯身,准备为傅铭川擦去血迹。
可傅严这时又摆出了长辈的权威架势,发话:“傅铭川,我说过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玩可以,不要给我往家里带!我们傅家以后是要和夏家联姻的!”
林晚呼吸一滞。
夏家?
闻言,傅铭川利落起身,与他直视,浑身散着令人发怵的寒戾。
“她不是你能议论的,我也不会联姻,出去。”
闻言,傅严怔了下,脸色全然是在感叹倒反天罡,“你个不孝子,你为了这个女人,居然叫我这个做父亲的出去?”
傅严向前一步,“她叫什么?哪里人?”
短短两个问句,满是威胁的意味。
傅铭川扯过林晚的手,将她拉在身后。
林晚微微垂头,心跳乱了节拍,视线内只有他宽大的肩膀。
“她不是你能动的,出去。”
又一个逐客令下达。
傅严冷哼一声,才知道傅铭川是认真的,而面前的这女人并不简单。
“她该不会是那个来我们家马场的女人吧,你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逼你舅妈跟她道歉,还有沈家的儿子,你居然跟他树起敌来,傅铭川,你他妈还有没有脑子!”
傅铭川蓦的抬起眼,表情依旧没有起伏,仅剩不怒自威的阴鸷。
“是又如何?”
傅严冷哼一声,“看来我这儿子是有软肋了,我记得我以前教过你,人一旦有了软肋,这世上多半的事,便就都做不成了,说不定,还要受人限制。”
依旧是威胁感十足的话语。
可傅铭川面上还是漠然,未起一丝波澜,只扯了扯嘴角,“父亲你的那小儿子,也是软肋么?”
傅严马上察觉,“畜生!你难道敢打傅天的主意!”
“我还没那么做呢,父亲。”
傅铭川的唇角噙着笑,而那笑意凉沁沁的,不免让人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