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妹,你怎么跟我娘说话呢?我要是存心要说,刚才当着你二叔三叔的面我就说了!怎会傻傻的坐这里等你出来?”孟景程目露怜惜之色,“我到底还是念着旧日的情谊!”
“我真是谢谢你旧日的情谊!”沈多芙目送着沈二叔和沈三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笑出声来,“说吧,你今晚来干什么?”
“自然是要宅子和银子了!”孟母两眼一瞪,“不然你以为还来娶你吗?你这么不知礼数的女人,谁家敢要?”
“娘,你先出去!让我跟芙妹单独说!”孟景程说完,孟母阴恻恻的看了沈多芙一眼,才缓缓离开。
这一眼,让沈多芙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别开眼。
前世的那些痛,像是刻进了骨髓里,见不得一点孟母那丑陋的嘴脸。
在母亲死后,孟母以照顾她为由搬进沈家,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姿态。
刚开始还相敬如宾,可慢慢的,就变了样子。
孟母明知孟景程从不与她圆房,还四处宣扬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说她无福,帮不了孟景程,只会阻碍他的仕途,让她受尽冷眼嘲笑。
孟景程一心挂在皇后身上,多年无所出,为了侵吞沈家家产,孟父和孟母努力造人,誓要再生一子,让沈多芙当儿子来养。
沈多芙不愿意,去外头领养了一个三岁的小孩,让他们自己生的孩子自己养。
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啊,每夜都会窝在她怀中,糯糯的唤她娘亲,她喜欢得不得了,给取了个名字叫小星星,填补了她孤寂已久的心。
她想,这就是她的女儿,她要一辈子疼爱的女儿。
可是就一个没看住,小星星被孟母用吃食引诱,溺死在湖里。
那小小的身体飘在水面上,她感觉她也活不了了。
她从未像那样哭到不能呼吸,她忍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换了这样一个结果?
她突然发疯一般,把孟母也推入水中,孟母落了胎,再不能生育,大怒之下,将她以不孝公婆之罪扭送官府。
孟景程忙着追皇后,对此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不孝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搭了把手,她会被判斩刑。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杖刑五十,也要了她半条命。
从此以后,孟母像是找到了什么乐趣,一个不顺心一个不如意,就闹到官府。
有时杖十,有时杖二十。
一年到头,她都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在卧床养伤。
她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