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宴席结束后,母亲见孙儿有些郁郁寡欢,所以想着带我去纾解一下,这才选择了青楼。”
“虽然青楼里鱼龙混杂,但孙儿可以向祖母保证,柏渊与母亲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并且途中,还救下了一名女子。”
谢柏渊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给众人,即使有些许细微之处记不清,可整件事情的原委,他也是知晓的。
“之晗,渊儿此话当真?”
“母亲,渊儿此话绝无半点虚言,您不信我,难道还不信任渊儿吗?”
云之晗一个反问,让老夫人无言以对,要说整个侯府她最信任谁,一定是谢柏渊,这孩子可是谢家的主心骨,正儿八经的嫡长子。
“既然是渊儿所说,我自是信的。但我有一事不明,渊儿明明金榜登科,喜得探花郎,为何会得郁症?”
谢柏渊回答道,“祖母,孙儿长期以来肩负着谢家之责,心中甚是烦闷,生怕自己才能不足,有辱父亲的嘱托。”
“如今金榜登科,但心中担忧仍未减弱,这才得了郁症。说来,是孙儿脆而不坚,母亲非但没有将自己带坏,反而纾解了渊儿心中烦闷。”
“不想,昨日之事竟让小人得逞,侮辱了母亲的清誉。”
云之晗见状,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努力挤出两滴眼泪,用手帕掩饰。
“母亲,若不是渊儿说出实情,儿媳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原来如此。”老夫人得知后,气消了一大半儿,但对于她这种行事风格依然不满,“事情虽说真相大白,可你也有错在先,罚还是免不了的。”
云之晗瞬间有了想法,“母亲所言极是,儿媳自知理亏,难以担任主母之责,今日,我愿当着母亲、兄长和大嫂的面,交出中馈之权。”
老夫人听闻,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个惩罚可使不得,现在侯府上上下下的花销,都倚仗着儿媳的嫁妆,若是没有她的帮衬,自己难以想象。
云之晗出生于商贾之家,家父家母意外死亡后,家中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这个独女。也正因如此,老夫人才同意侯爷娶了这个女人为正妻。
想到这里,她觉得不妥,但刚想拒绝,袁氏率先开了口。
“弟妹能以此来言传身教,令为嫂的甚是敬佩,我相信,母亲也会应许的。”
袁氏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谢松桥只是个庶出,在家中不受宠,就连她每月的月俸都会被管家克扣,这让她有气无处宣泄。
如今,云之晗竟然主动交出中馈之权,不正是自己掌管侯府的好机会吗?
云之晗听到袁氏的说辞,差点笑出了声,本以为老夫人那关不好过,没想到来了个猪队友,助自己一臂之力。
“嫂嫂所言极是。”说罢,她拿出牌子,递到老夫人面前,“母亲,儿媳自愿禁足一月,反思昨日之事。”
谢柏渊一听,愧疚道,“母亲是为了儿子好,怎能接受这般惩罚?”
云之晗转头瞪了他一眼,又冲他眨眨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柏渊是个聪明的孩子,马上就明白了母亲的意思,瞬间改口,“母亲这般自罚,应奉为楷模,儿子受教了。”
“渊儿不必自责。”云之晗安慰道,“你以后也要把谢家家风传承下去。”
“儿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