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便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北卞王府走出。
“魏澜,你不与你父亲告个别吗?”
开口的是个身穿青袍的少年,他虽然看着年少,但其眉宇间却透露着一股与之不符的沧桑。
身后,另一位白衫少年摇摇头。
青袍少年见状,又道:“这一去,或许是永别,你考虑清楚了?”
白衫少年闻言顿步,回头看了眼熟悉的府邸,许久,才又摇摇头道:“师伯你昨夜曾说,踏入修行大道便当斩断与红尘的一切联系。对于我而言,此番离去亦是一种解脱,所以师伯,我们走吧。”
青袍少年轻抚下巴:“很好,年纪轻轻能有如此觉悟,未来修途不可限量。”
白衫少年谦逊摇头:“师伯谬赞了。”
青袍少年微微笑道:“既如此,那我们即刻启程。回宗门的路途极其遥远,路上你若有什么不适要即时对我说。对了魏澜,昨夜我传你的宗门入门心法你可有所感悟?”
白衫少年失望地摇摇头:“不曾有感悟。”
青袍少年呵呵一笑:“没关系,老夫当年也是经过足足半年才感受到‘气’的存在,又过了两年半的时间才正式踏入‘炼气’境。所以魏澜,以你之资顶多三个月便能有所感悟,不必气馁焦急。”
“是,师伯。”
“对了师伯,你能跟我讲一讲咱们宗门的往事吗?”
“当然可以。”见魏澜没有把心法的事放在心上,青袍少年松了口气,随后娓娓说道:“说到咱们紫霄宗,那得从千年以前的青云宗说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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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卞王府,堂前院落。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儿遥望天空渐远的两道黑点,轻声道:“王爷,您就这么放任小王爷走了?”
一身孝衣的北卞王低声道:“吾儿魏澜有修仙之资,不放他走难道要龙困浅滩吗?”
山羊胡老儿摇摇头:“我是说娘娘的事。”
北卞王脸色一沉:“我相信澜儿他不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但根据现场推测,小王爷的嫌疑是最大的。”
“……”
“我相信澜儿,他不会对他的母妃下死手。”
见北卞王脸色愈发难堪,山羊胡老儿内心微叹,他当然知道小王爷没有杀他的母妃,因为在小王爷进娘娘寝殿之前,娘娘就已经死了。他想说的是娘娘身上流有“痕迹”的事。毕竟此事比起娘娘之死影响要大,太过于有损王家体面。
想了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山羊胡老儿最终叹息摇头道:“或许是我推断错了。”
“嗯,那此事就此揭过吧。今日王妃厚葬以后,继续下通缉令捉拿那个冒充仙师的蟊贼,记住,死活不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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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赶了半夜路的秦野终于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了袅袅炊烟。
“前面应该是个村庄,或许可以在村子里歇个脚讨点吃的。”
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秦野顾不得疲惫,再次迈开脚步快速向前走去。
得亏自己以前是个户外主播,脚力还行,要是给一般人,肯定早就软了。
秦野粗步计算了一下,从昨夜到现在,自己至少徒步走了五十公里。
对此,他不免有些自豪。但立马,他又觉得很没劲。
这里又不是地球,自己走了一夜的里程,怕不过是人家炼气士一盏茶的功夫而已。
“不行,得找个山头拜一拜。”秦野踢开一块碎石如此想到,“外挂道具再厉害,但没有真本事傍身,到哪也都是马喽的命,任人拿捏不说甚至小命都不保。”
又继续走了数百步,秦野忽然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随着前行,他不仅没有看到房屋,甚至连个人影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