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所谓的牺牲就是随意剥夺普通人生存的权利?用平民百姓的性命来填补你欲望的沟壑?”
“那些蝼蚁的性命在时代的跃进面前算得了什么。有了我的发明,世界会迈入一个全新的时代,人生不会有遗憾,亲人在梦里会相见,以后我的功绩会千古不灭”,他近乎癫狂地大笑起来。
“跟不上时代的人就一脚踹开,就像你们对外城区一样。你们把那些破败锁在光笼里,仿佛它们只是过去的投影。越要掩盖反而越不可能掩埋,旧世界将会变成未来。永远跨越不了。而其他人呢?凭借自己的幻想织造梦境,沉沦其中,不肯面对现实,人类文明将彻底荒芜。你是刽子手。”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一直在梦里?占据别人的身体,用他的身份,连他的意识都被你侵略,所剩无几,你说我是刽子手,你不也是?”他的言语中尽是蔑视。
“你说的对。所以我将用一生来弥补。从此以后,没有谢识,只有唐芥。他会成为我的铠甲,无坚不摧。但你能吗?吴敛会是你永远的噩梦,纠缠不休,你一辈子都战胜不了他。”
“战胜他?你不会忘了吧,我杀死了他。”他的语气里带着骄傲。
“你杀死了他的生命,可他杀死了你的一生。你会带着罪恶度过余生,死了也不得安宁。”
谢识的话像利剑,划开了腐朽的心,任由脓水四流。
吴故闻言脒了眯眼,叹了口气。“我现在改变生意了,不想留你了。跟你的叔叔说永别吧”,他的手如铁钳般死死卡住谢识的脖子。他的脸因为用力变得狰狞,扭曲。
谢识的脸因为缺氧涨得通红,却还是从喉咙艰难地挤出字词,断断续续。
但吴故听清了。
“你…妈妈……让你…好好活,你…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