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朱子寻的动作一僵。
乌衣趁着这个大好机会,立刻一把推开他。
掀开帘子,正准备逃之夭夭时,身后传来,某人十分不要脸的声音,“这里可是郊外,离光华楼,可是有十公里远。你确定,要走回去?”
走十公里,真要走路回去的话,乌衣的腿都要走残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该认怂的时候,就要认!
乌衣忍着自己的暴脾气,假装若无其事,看了看外面的风景,再次坐回马车里。只不过,她离朱子寻远远的,几乎就差,整个人贴在软垫上。
朱子寻将乌衣的动作,收归眼底,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承影,先将她送回光华楼,再回宫。
期间,他也就说了一句话,让乌衣以后出门,都带着小七。乌衣想了想小七的身手,又想起刚才的九死一生,瞬间觉得很有必要。
乌衣不想,再拉高时燕沫的仇恨值,以免自己很快领便当。所以进城门后,死活要自己走回去。
朱子寻拗不过她,只好在离光华楼两条街的地方,停下马车,让乌衣自己走回去。
帝苑巍峨,神武楼高。
御书房,龙椅上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的头发,只有几缕稀稀疏疏的黑色,个子很高,背脊挺拔,有些许佝偻的痕迹。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子寻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成帝挥挥手,“想来,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急招你入宫,你就自己老实交代。”
“月初,我跟子乔外出,机缘巧合下,认识一名女子。在她身上得到一块玉佩,那块玉佩触手温润,实在不像贫穷人家有的。我已经查过宫中记录册,近二十年来,贡献的和田玉,根本就没有遗失过。”朱子寻隐藏很多东西,只是挑成帝最感兴趣的地方说。
“所以你怀疑,那女子,是西疆的人?”成帝的眸子,一下子明亮了不少。
“是。”
“怀瑾,你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成帝看着朱子寻。他分明看得清楚,自己这个一向没有情绪的儿子,在说起乌衣时,眼睛里闪过的情绪。
怀瑾,是朱子寻母后,替他起的字。
他低垂下眼眸,“先前,儿臣用错了激将法,导致时燕沫将乌衣视为肉中钉,眼中刺,要置她于死地。今日,若不是儿臣消息灵通,只怕她现在已经……”
“香消玉魂吗?”
这四个字一出,朱子寻的手,紧紧握成拳。成帝一直在留意他,自然没有错过。这个他最喜爱的儿子,自从皇后去世后,脸上鲜少情绪外露。
朱子寻这次,怕是认真的。
成帝面色一冷,身上的威严足,十分具有压迫性,“你要知道,落子不悔,一步错,步步错。况且,仅凭一个虚无缥缈的猜测,你觉得,朕会让你,毁了这十多年的精心布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