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吴婶儿,金彩霞回到家就里里外外的打扫收拾,她回娘家这段时间,家里被刘筒折腾的不像样,忙活完了家务,做好了饭,又想着给刘筒添两个好菜,她就去地窖取食材。
下了地窖,烛光昏暗,金彩霞取了想要的食材,又打算取些冰,她重新下了地窖,打开冰室看到了一团裹着布的东西,轻轻扯开布,她看到了一个精致的匣子……
“啊!!”一声惊叫,金彩霞被匣子里的人脚吓的摔倒在地,地窖口站着气喘吁吁,满头是汗的刘筒,他也十分惊讶,金彩霞在今天回来了。
“夫人!”刘筒连忙下了地窖,看到一脸惨白的金彩霞,指着匣子吓的说不出话来。
刘筒连忙过去盖住匣子,缓缓靠近金彩霞,他轻声说道:“夫人莫怕,我一会儿就把它处理掉。”
金彩霞连连后退,泪水涌出眼眶,她缩进墙角,颤抖说道:“京郊的人…是…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的!夫人!”刘筒坚定的回答道,想上前扶起她。
她连连躲闪,“别过来!不是你杀的,为什么你会有…会有那个!”金彩霞指着匣子惊恐的说道。
“夫人,你听我说,这个匣子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到咱家门前的,我只是…只是太喜欢,所以才留下的,人真不是我杀的!”刘筒慌忙解释道。
金彩霞颤抖的站起身,“那你为何不报官?”
“不能报官,报官就说不清楚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到门前的,没办法跟衙门的人说,他们会把我抓起来的。”
“不行,必须要报官,不报官就更说不清了,现在就去报官!现在就去!”金彩霞喊道,她想要出地窖,去官府。
刘筒连忙拉住她,痛哭流涕道:“夫人,夫人,绝不能报官,我去把这个匣子处理掉,咱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不好,夫人!”
“人又不是你杀的,你怕什么!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此事非比寻常,我们把它交到官府,说清楚,官府是不会为难你的!”金彩霞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不行,夫人,我不想节外生枝,不报官好不好,想想阿胜,我们还有阿胜,如果我被牵连到这件事里,毁了名声,阿胜要如何自处?”
“你决定留下这个匣子的时候,就没想过阿胜吗?就没想过我吗?”金彩霞满眼泪水。
刘筒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哀哀戚戚的说道:“夫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原谅我好不好,不要报官!不要报官!”
“刘筒,这件事情不能不清不楚,官府早晚会查出来,到时候你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为了阿胜,为了清白,必须马上去报官!”金彩霞正色说道。
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去拿那个装着人脚的匣子,刘筒站起身来,此时他的脑海里天人交战。
如果让金彩霞去报了官,这便不是一双人脚的问题,他可能会成为杀人嫌疑犯,他逛暗娼馆,他那不想为人所知的癖好,便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露出来,那时,他将身败名裂,比死还痛苦!
“不行,不行,夫人!你真的不为我想想吗?!”刘筒大喊一声。
“你放开我,放开!我就是在为你着想!”,金彩霞抱着匣子拼命挣脱出来,往地窖口走去。
刘筒上前一把从后背抱住金彩霞,往回一拉,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噙着眼泪轻声道:“夫人,你为何如此不听话……”
金彩霞忽然一动不动,直直的站着,片刻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用尽力气,想回头看刘筒一眼…
噗!噗!噗!
刘筒又是几刀,直捅金彩霞的要害!
“夫人,好生休息吧!”刘筒轻轻把金彩霞放到地上,接过匣子,金彩霞的眼神中充斥着不敢相信,她痛苦的盯着刘筒,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夫…夫君...”,她话未说完,一大口鲜血涌出,没了气息。
刘筒扔掉了手里的剔骨刀,把匣子放在一旁,瘫坐在地上,他的手在颤抖,浑身被汗水浸湿,地窖里安静极了,静的能听到他“砰砰”的心跳和急促的喘息……
金彩霞的鲜血蔓延开来,刘筒仿佛被这红色刺痛,他抱起匣子慌忙向后蹭了几下,好躲开那一片鲜红。
“哐啷啷!”一个声音打破了平静,刘筒一个激灵缓过神儿来。
“谁?!”他大叫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地窖,地窖门口的坛子倒了,抬头看去,一个棕色麻衣背影慌张向前跑,他连忙追了上去!
“啊!”棕色麻衣的老妪被擒住,重新拖入刘筒家中,刘筒一手勒住老妪的脖子,防止她大叫,一手插上门。
“别杀我,别杀我,老婆子眼瞎,耳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老妪吃力的慌忙求饶。
刘筒气喘吁吁,掐着老妪的脖子说道:“吴婶儿,你来我家干嘛?!”
“我…我本来跟彩霞说好了,给阿胜做个媒,可忘记问阿胜的八字了,想着来找彩霞问问,别杀我,别杀我……”吴婶儿呜呜的哭了起来。
“呵!”刘筒冷笑一声,“吴婶儿,对不住了,你…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