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停顿片刻,微笑道:“薛爱莲可是在书院工作?”
“是啊,薛爱莲是我书房的洒扫侍女,不过她好几天没来了,也没有告假。”
“她死了,京郊发现的。”叶寒声盯着张文士,轻声说道。
“啊??!!怎会如此,京郊死者竟是薛爱莲?”
张文士自己都不知道,此时他脸上的表情管理并没有那么完美,他的语气表现的很震惊,可表情确是一副“早已猜到”的样子,又夹杂着几分惋惜和难过,可以说是非常精彩了,柳清音这种级别的演员都很难演绎出来。
叶寒声轻抿一口茶,淡淡说道:“是,她的手,被生生砍掉了。”他故意将“手”说的很重。
“何……何人如此残忍!”张文士略显紧张。
“院长不必惊慌,此次前来,在下只是想了解一下,院内可有人与薛爱莲有过结?”
“这……这,老朽终日舞文弄墨,管理众学子与夫子,对薛爱莲的事情确实不曾关注,应该是没有的。”
“院长可介意叫来与薛爱莲一起工作的一众下人?在下有些许问题想问问。”
“还有众学子和夫子,也需要询问。”
“当然当然,阿仁,快去安排。”张文士招呼小厮去叫其他下人到前厅集合,通知课堂暂停授课。
叶寒声打发走了张文士,其余十几个下人,挨个进前厅接受盘问,捕风与追影带着其他人询问学子和夫子。
“阿莲姐姐与我们相处的不错,平日里没有发生过任何矛盾。”阿义低着头,瑟瑟缩缩的小声说道。
“莲丫头与我们这些老婆子处的很好,还送我们她亲手绣的帕子呢。”
“小的跟阿莲姐姐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集,就是点头之交而已。”
一连十几个下人都表示与薛爱莲并无矛盾。
隔壁竖起耳朵倾听的张文士满意的捋了捋胡须。
“你们若想起什么,再去影阁禀报。”柳清音说道。
“是!”一众下人散去。
叶寒声拿着桌上薛爱莲绣的帕子端详,“绣工着实不错。”
柳清音凑近仔细看了一番,二人对视一眼,她迅速将帕子收入自己的口袋里。
“叶公子,柳姑娘辛苦了,老朽让厨房略备薄酒,请二位共饮。”张文士捋着胡子微笑道。
二人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张文士的腰带,腰带的绣纹巧夺天工,那针脚处与帕子上花纹的针脚如出一辙。
“院长不必客气,在下公务繁忙,先行告辞。”
“那老朽就不耽误二位的公务了,改日定当宴请二位。”
张文士躬身行礼送别,叶寒声与柳清音带着影卫离开了竹青书院。
捕风与追影汇总了盘问的信息,夫子与学子那边并无异常。
“这位张院长仿佛在故意拉开他自己与薛爱莲的关系。”柳清音说道。
“何以见得?”
“下人们多称薛爱莲为阿莲姐姐,莲丫头,院长唤其他人都没有连名带姓,唯独薛爱莲,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作为他书房的洒扫女工,院长跟她应该相熟才对,他太刻意了,提到薛爱莲的名字,就非常刻意。”柳清音思索着。
“阿音所言有理。”
不远处的从墙后探出来一个脑袋,瑟瑟缩缩,不敢抬眼。
“阿义?!”柳清音喊了他一声,快步上前。
阿义低着头,偷偷抬眼看了看柳清音,又迅速收回目光。
“你的手没事吧?上药了吗?”柳清音看着他的手说道。
阿义轻轻摇头,“小的这种下人哪配用药。”他的声音低的像蚊子一样。
柳清音轻轻抓起他的手,缓缓掀开他的衣袖,一片红肿伤痕累累的胳膊露了出来。
“早看出你身上有伤了,这些是院长打的吗?”柳清音问道。
阿义眼含热泪轻轻点头。
柳清音看了一眼叶寒声,紧皱眉头。
“阿义,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告诉我?”
“姐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寒声与柳清音随着阿义来到墙后,“姐姐,小的,小的知道院长和阿莲姐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