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寒声早已安排好了状师,吴伯口述,很快拟定好了状纸和委托书。
老吴跪在地上,郑重的给叶寒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颤抖:“公子大恩大德,周怀山没齿难忘,来世定当牛做马,报答公子!”
柳清音上前扶他起身,“吴伯,你现在可以说说,断肠草是怎么来的吗?”
她给周怀山递了一杯茶,周怀山一饮而尽,干裂的嘴唇得到了一丝缓解,“状告张文士失败之后,我就一分钱都没了,主家叶不肯要我了,无奈我只好出了上京。”
“借钱办完萍儿的丧事之后,我就去上京京郊,看看有没有什么营生,谁知在京郊染了病,恰逢妙善堂在义诊施药。”
“我病的不轻,在墙角靠着,是妙善医师救了我。”
周怀山开始讲述他与妙善认识的经过。
酷热难耐的夏天,周怀山浑身无力,满头是汗,靠在破旧的墙边,喘着粗气,由远及近,一名轻纱遮面的白衣女子款款走近。
“老伯可是不舒服?”女子轻声问道。
周怀山吃力的点点头。
“小女是妙善堂的医师妙善,在前方义诊,老伯伸出手来,我给你看看。”
他无力的摆摆手,“不用了,姑娘,我没钱买药。”
妙善微笑道:“老伯,药也是免费的。”她蹲下来为周怀山把脉。
“老伯可有什么伤心事?”妙善轻声问道。
此时周怀山嗅到一阵奇异的香气,在妙善询问他时,他眼前出现了萍儿,萍儿跪在地上,哭着求他,要他找张文士报仇!
周怀山攥紧拳头,泪流满面,向妙善讲述了萍儿与张文士的事。
“老伯想不想报仇?”妙善问道。
他眼前一亮,连忙说道:“姑娘可有办法?”
“小女这有一种药,叫断肠草,大剂量服可立即致死,小剂量服,他的身体会慢慢损坏,最后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死。”妙善拿着药包说道。
“张文士此等恶人,立即致死太便宜他了!”周怀山青筋暴起。
“老伯可以混进竹青学院,按剂量下药。”
“可是张文士认识我,我没办法进书院。”周怀山皱眉。
“小女这里还有一种药,服下之后可易容,只要定期服药,他绝对不会认出你。”
“真的吗?!”周怀山喜出望外。
“只是……”妙善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周怀山问道。
“只是这易容散是有毒性的,毒素积累到一定量会致死,没有解药,老伯若害怕,可不必行此险招。”
周怀山思索片刻,他脑子里都是萍儿惨死,和苦苦哀求他的画面。
“我不怕!”周怀山坚定的看着妙善。
妙善点头,准备了一会儿,将所需的药递给周怀山,“老伯,这是治疗你疾病的药,这是易容散,这是断肠草。”
“按照说明定期服用即可,病好了,就可以去了,如有什么问题,可来妙善堂找我。”
“张文士行径天理难容,妙善在此祝愿老伯能成功。”
“多谢妙善医师成全!”周怀山跪地行礼。
周怀山病好之后,服下易容散,恰逢竹青学院招车夫,他便前去应聘。
“你叫什么名字?”竹青学院管事阿仁问道。
周怀山压低帽檐,唇角微勾,回道:“我叫吴勇!特来应聘院长的车夫…”
“后来我就进了书院,定期给他下毒,咳咳咳!”老吴气息奄奄,剧烈咳嗽,吐了一口血。
“吴伯!”柳清音皱眉,想要递给他一块帕子。
老吴摆摆手说道:“不必了,姑娘,我该走了,只可惜到最后没能手刃张文士那个畜生,咳咳咳!!”
“吴伯,你放心,刚才已经委托好了状师,张文士跑不了,定会被绳之以法的!”柳清音安慰道。
周怀山微笑着点头,他抬头看着屋顶,仿佛看到了萍儿微笑的脸庞。
他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萍儿不怕,爹来了……”
柳清音皱眉,攥紧拳头!
此时追影进门,拱手说道:“公子!刘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