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睡得安稳的沈瑛再次被拖回梦魇当中。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黎贵妃德行兼备,甚得陛下欢喜,特封为德娴皇后!择日册封!”
“……”
“陛下,微臣认为吾妹死有蹊跷!”沈玮斗胆上奏。
“沈玮!退下!管好你的嘴!”池砚恶狠狠地说。
“……”
“大小姐不在了!都是被昏君给害的!沈家,绝不可以放任任何人动咱们家的人!哪怕是天子!”沈玮决心为自己唯一的亲人讨债。
“……”
“朕命你前去平叛!誓要拿下淫贼沈玮的首级!沈家上下一人都不能放过!”
“是!末将领命!”宋君珩声音是那么响亮。
“重生……复仇……宋君珩……”阎浮零唠叨的话断断续续。
“啊!”沈瑛蓦地从梦中惊醒,她大喘着气。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不陪我一起下地狱?”沈瑛像是着了魔一样大喊,整个人也变得疯疯癫癫。
良久,一阵啜泣响起,“呜呜呜…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呜呜呜……”
这些回忆是她死前的最后一刻以及死后的八年所看到、听到的。
她以一种胶质形态活了八年。
那八年,她过得无比痛苦。
眼睁睁地看着仇人逍遥快活、亲人复仇不成反被杀她怎能不恨?
恨!
她当然恨!
她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池砚呢?她怎么会放过那些害她至此的人呢?
这不可能。
那她要怎么做?
她问自己。
当然是要夺走池砚最珍视的东西——他的皇位。
一道邪恶的声音回答了沈瑛,那是她自己。
她本恶人,只是回归本性罢了。
池砚不是嫡长子。
若不是其他兄弟姐妹在厮杀中全死光且先皇已无其他子嗣,这皇位怎么算也轮不上池砚。
她抹干脸上的泪,晃晃悠悠地爬起,坐在床边,仔细回忆。而此时。沈瑛的眸中只有冷漠。
上一世,池砚、黎娴、碧云三人合伙害她。一个夫君,一个闺中密友,一个贴身侍女,三个人,三把刀。
分析一下就不难看出,对她有利的只有现在的身份和目前的局面,因为一切还未开始。
最保险也是风险最大的只有夺权!
沈瑛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摩挲,“池砚啊,你到时可不要怪我。
“只有夺权,登上皇位才是最好的选择。看在阎浮零让我重生的份上,我会保宋君珩不死。
“真不明白我上一世为何对池砚如此死心塌地。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沈瑛揪眉,关于她是如何爱上池砚以及是如何表达爱意的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
这成了她记忆空白的一部分。
但她好像依稀记得那时一直有一个声音说池砚说什么她都应该听。
像个……言听计从的傀儡?!
沈瑛被自己突然蹦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开什么玩笑?
沈瑛晃头,她撇撇嘴,“真是荒唐。世上怎会有人能控制别人呢?”
**
一大早,沈瑛就离开了旅馆。
她迎着将要升起的旭日,奔向了京城的最中央——皇宫。
待她避开众多守卫,费劲千辛万苦到她的宫殿——慈宁宫时,已经日上三竿。
沈瑛先是进了浴室,出来后便直接去了她自己的房间。
走进房,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