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吗？我其实是明白的，我怎么会不明白，我不是不肯，只是不能，一个已经落入旋涡的人，已经在不经意间把在意的人拉入过旋涡，这次好不容易把她摘了出去，又怎么能再把她拉进来，她不该来这旋涡中心，也从不属于这里，除此之外，其他全部都可以扔掉，连他自己，都要被放弃掉。

“已经这么久了吗？我都已经记不清了。”洛雨泽笑笑，想把气氛拉回去，“亏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慕思思没反应，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如果当初你从未远离宗门，从未遇见过她，而是先遇见的我，你会喜欢上我吗？雨泽。”

洛雨泽沉默好久，这个问题他心里的答案很明确，但他很犹豫，他从未像今天这般犹豫，良久，他才终于呼出一口气，语气沉重的吐出一个字，“会。”

“这还差不多。”慕思思听到想要的答案这才又露出笑容，嘴角上扬眼泪却从脸颊滑落。

洛雨泽连忙起身拿出手帕给慕思思擦拭眼泪，只听得慕思思在低声轻语，“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自入长信宫，每对孤灯泣。闺门镇不开，梦从何处入。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这首无名氏的诗用的倒是恰到好处。”洛雨泽神色有些复杂，他比慕思思要大百年，第一次见到慕思思是他在东州与北州的交界处探寻秘境回来的时候，那时候的慕思思还是个六岁的小女孩，扎着马尾辫，举剑都能砸到自己脑袋的小笨蛋，那时候的他还刚因为与北州的人争夺秘境从而大打出手导致自己有些衣冠不整、浑身伤痕，虽然有些好奇哪来的小女孩，但也怕吓到她，还是连忙披上一件袍子遮挡伤痕累累的身体。

慕思思却是眨巴着大眼睛拖着手里的剑走到他身边送给他一块糖，奶声奶气的说，“正源师兄说，受伤的时候就要吃块糖，吃块糖就不痛了。”

洛雨泽笑着接过了那块糖吃了下去，也是有些好奇这个小女孩的身份，送了她一个从秘境中争来的可爱的小铃铛后走进了宗主大殿，跟掌门慕凌飞也是自己的师父汇报完后这才询问起了门口那个小女孩的身份。

“那孩子是我的女儿，叫慕思思。”慕凌飞语出惊人的说道，“还有个叫林正源的，是资质很不错的苗子，跟你一样是聂长老选拔上来的，能引起共鸣的人才，不过比起你还差一点，所以我只准备让他做个亲传，关门弟子还是只有你一个，而且以后也是真的不收弟子了，只是教你们两个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更别说你的天赋资质是我见过最强的。”。

“女儿？”洛雨泽惊呆了，“师父你有道侣了吗就有女儿了，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有道侣的事情。”

慕凌飞老脸一红，咳嗽两声后解释道，“好久之前就有道侣了，她有自己的事情导致好久没见面了，前一阵见面之后就有了思思。”

洛雨泽有些无语，感情是师父在家擦枪走火的时候自己正在外面干架呢所以不知道啊。

还没等洛雨泽反应过来，慕凌飞便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俩孩子以后就交给你带了啊，虽然现在是有些淘气，但总是会长大的嘛，为师就先去东寒域避...不是，是去东寒域指导一下工作。”

话刚说完一个眨眼间就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茫然的洛雨泽，反应过来后嘴角也是猛地抽了抽，这分明就是自己不想带孩子所以交给自己带了吧。

嘴里的糖还没咽下，甜甜的滋味沁人心脾，在外的时间太长了都快忘了糖的味道了，看了一眼门外，身上的伤好像确实没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