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楠樽的剑也挥舞如雨,靠近山洞口的牢头全被刺伤,他似乎并没有搞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刺中他们的关节,使他们的双手事情武打能力。
梁少顼看着两个杀手武术高强,也不需要他们动手,与张涛毛无简一起扛着郑国公往山下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年迈但是激昂的声音说:
“你们这些小娃,有如此的身手和学识,看得老夫人心大快,恍若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如果都来报效朝廷该多好,我看到了你们,就仿佛看到了大梁未来的希望。”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既然已经醒了,换了一个姿势扶着郑国公走。没走多远突然听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指着他们高叫道:“国公大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早有有不轨之心,若是没有,怎么会有这么多天干地支来救你?”
梁少顼抬头,看见说话是个拿着拂尘的人,穿着格外有派头的中年男性,从他说话的阴阳怪气的语调,还有手里的拂尘,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宫里的太监。
他带了一帮锦衣华服的暗卫,与在地牢里横死的那些人的服装是一样的,看来是同一个个来处的人。他们穿着同样的服饰,操着同样的兵器,层层围了七八圈,把天行道的十几个人,和刚从山洞里跑出来了六个人重重围在了中间。
领头太监阴阳怪气的说,“你们是跑不掉的,我这里有这么多人。”
郑国公从这堆保护他的人群中毅然走了出来,说,“谁说我要跑,这几个后生是来护送我去见皇上的。”
郑国公从后面走出来,迎风挺立在沉沉围着的人中间,敏锐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干人等,然后正义凛然,无所畏惧的径直朝他们中间走去。两个蒙面杀手和天行道的人忙跟上去,组成一个圆圈将郑国公围在中间。
牢头们都知道这是朝中的三朝元老郑国公,看见这架势,都不敢上前,纷纷想起这半百年来为国鞠躬尽瘁的老大臣,面面相觑着,亦趋亦步的围着移动。
那些衣着华丽的暗卫,虽然叫嚣着,却不知道这三个手持兵器的年轻人,到底武功如何,不知道他们如何推倒铁门的,但看这个蒙面女子,在刚出牢门的时候仅靠一根鞭子,就撂倒了那么多人,看起来武功都不弱,于是也亦趋亦步的围着。
说话阴阳怪气的领头还往洞开的牢房里看了看,想看看里面的手下怎么都不出来,却见一个脸被打得像摊糊的鸡蛋的人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不好啦,不好啦……额。”他喊了几声,又跌跌撞撞的摔回了山洞里去了。
围着他们的虾兵蟹将们也不放松,跟随着他们一起移动,既不能大气的上来干一架,又不敢自作主张放行,就这样干耗着。
狼居山的半山坡上,人们看到有一个奇怪的大圆饼,缓缓的往山下移动,三个人就这样三面鼎力的护着郑国公,随着郑国公稳健的脚步,一起缓缓往皇城中心的皇宫走去。
梁少顼一边密切注视着周围的小兵的动作,一边小声的问郑国公,“国公大人,您确定你这样闯到朝堂上,能说服皇帝吗?”
郑国公明确的说,“我不能说服皇上。”
梁少顼惊愕,“那你这样不就等于是去送死吗?”
如果郑国公到最后还是赴死的结局,不就白费了他们这番周折么?万一天行道的几个弟兄的命也搭进去,可就太不值了。还有那璇玑和楠樽两个杀手,不也白杀了那么多人么。
郑国公长身挺拔,傲骨轻风的说:“民意,你懂吗,朝堂并不是很重要,皇帝的决定也不重要,民心所向才是重要的,我可以被皇帝误解,也可以被朝堂排斥,但是我必须要让百姓明白,我没有贪污军饷,为官者,可以被倾覆,可以死于无妄,但不能被百姓误解。”
梁少顼没有再问,再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着局面真是进退两难,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容易救出了郑国公,他却义无反顾的要往皇宫里去。
再看围着他们的人,少说也有半百,天行道的只来了二十个,加上那两个武功高的杀手,一顿混战应该就可以扫平他们,但是要保护中间的郑国公不受一丁点伤害,就只能小心行事。
梁少顼低声对身旁的女杀手璇玑说:“这些人你们两个能解决吗,我们保护郑国公突围,你们两个断后?”
那璇玑瞟了梁少顼一眼,“这点人,我一人足矣,但是我们的任务是救出郑国公,所以郑国公须得跟我们走,你们负责断后。”
“原来你们的目地也是救郑国公,那既然是同盟,我们先把郑国公救出去,其余的再做商量。”梁少顼说,眼下得先摆脱这个困境才行。
谁知那璇玑也不相让,“不行,我们不能离开郑国公,必须把他带着走。”
现在的局面是两个杀手和天行道的二十个人围着郑国公,外面又围了一圈牢头和暗卫,里面的人拿剑指着外面,外面的人拿剑指着里面。
双方都相持不下,看起来暂时稳住,但只要对方任何一个人率先动手,便会打破这种局面,到时候他们被围在中间,还要保护不会武功的古稀老人,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