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飞一脸不解的看着李安,李安停下笑声,对他问道:“你和王刺史有什么恩怨?说来听听,要是说得好,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贡飞听李安这么说,就知道眼前的人跟王刺史不是一路人,只能轻叹一声,娓娓道来:
“我祖籍青州东莱郡,家中世代习武,替人押镖为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后面因为武力得了郡守的看重,被征辟为门下贼曹,负责守卫郡守大人。
可是好景不长,陈郡守被人举报,在府中私藏官印、蟒袍,还阴蓄甲兵、意图不轨,直接被刺史大人拿下,竟然还真的从郡守的府上搜出了罪证,只能束手就擒,而我靠着祖传的武艺,勉强逃了出来,脸上的这道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李安见他迟迟说不到重点,直接打断道:“说重点,你与王刺史有何恩怨?对他如此痛恨。”
贡飞面色狰狞,几乎是吼出来的,说道:“陈郡守倒了以后,王老狗接任了东莱郡守,直接以附逆罪,将我全家的妻儿老小都一并处死!上刑场时,我的夫人还怀着我的孩子,就这还不够吗?”
李安虽然对他的遭遇很同情,但按国法,主逆者株连九族,从逆者夷三族。王刺史怎么做也没有什么不合法的地方。
就在李安沉思时,贡飞接着说道:“后来,我气不过夜探郡守府,想给他一个教训,却在无意间听见,王老狗与豪族们的密谋,这才得知,原来陈郡守是被别人陷害的!”
李安对他的说辞不太相信,毕竟据李安了解,王刺史当年调任东莱郡守前,任乐安国相,属于平级调动,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
直接问道:“据我所知,王刺史在调任东莱郡守前,就任乐安国相,应该没什么绝对的必要去栽赃你口中的陈郡守吧?”
贡飞也解释道“两地都属青州,不同的是,东莱更加的繁华,海贸颇行,每年结余的非常可观,油水丰厚。而乐安国不同,扣除掉拨给乐安公的钱外,基本上每年收上来的财税就不剩下什么了。”
李安也明白过来,示意贡飞继续。
“因此,王老狗与东莱郡的大族合作,一起整垮为人正直,不与人同流合污的陈郡守,等王老狗一上任,东莱郡每年的结余都只多了一点点,剩下的钱很明显被王刺史和当地的豪族分了。”
李安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同情,但很快恢复了冷静,“即便如此,擅闯官邸、私闯名宅仍是违法之事。不过念在你事出有因,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答应我两个条件。”
贡飞抬起头,“什么条件?”
李安直接说道:“第一,帮我潜入王刺史府和剻府,秘密调查两者之间的密切联系,可以从剻家的剻飞下手,小轼会在一旁协助你,搜集到什么情报,都汇报给小轼。”
贡飞听完了这个要求,思考过后直接应了下来,道:“李公子的第一个要求既然是为了对付王老狗,我势必奉陪到底、决不退缩!”
“第二,此事过后,你需改过自新,凭借自己的本事赚钱养家,切不可再行梁上君子之事,也不可再随意杀人。”李安郑重地说道。
贡飞听完了这个要求,思考过后直接应了下来,道:“我又何曾滥杀无辜?我已打定主意,等到大仇一报,就去并州投军,真刀真枪的博个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