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兜帽的头颅用嘴含着一块闪亮的刀片,从死去的狼人腹部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从中显露头角。
“获得了智慧的野兽,却先学会了奴役……真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对吧。”
无头的尸首一路小跑,来到了自己的头颅身前,举起脑袋,并接到了自己断裂的脖颈上,显得诡异而滑稽。
只见从红兜帽的头颅下伸出了许多不明的黑色液体质感的触手,并神奇地将连接处拼接黏连,不到一分钟,红兜帽便已经恢复如初。
“那个,总之,谢谢你救了我。”
天海颤颤巍巍地向红兜帽说道,虽然经历了刚才种种惊悚的场景,可是毕竟对方似乎对她没有恶意,于是她也试着鼓起勇气向对方告谢。
“那个,你知道我怎么才能回家吗,我都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妈妈会担心的。”
“话说这种猎枪可真是麻烦啊,一次只能上一发子弹……”
而红兜帽直接无视了天海,从斗篷下拿出一发银色的子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子弹上膛。
“刚才那发子弹可是用勇士的心脏做成的,火焰燃烧的样子真的很解压,对吧。可惜我住在森林,平时不能随便射着玩……”
“那个,请问您有在听吗……”
红兜帽将猎枪上膛,关上保险,不等天海说完,便将黑漆漆的枪口朝向她……
在天海惊讶不解的眼神下,他瞄准,扣动扳机,少女的头颅,绽放出血色的花朵,一气呵成。
“再见了,孩子,祝你晚安……”
说完晚安,红兜帽抱着复杂的心情看了眼拘禁自己多年的那座小木屋,然后又为猎枪上了一颗银色子弹。
他将枪管含入口中,扣动扳机,没有丝毫犹豫。
森林将狼人的尸体拖入地下的深渊,化为养分,滋养森林,而对于红兜帽和那个少女,它们只是默默哀悼,因为他们将要前往那个被谎言与虚假编织的世界。
黑森林恢复如初,红色的月光如常洒了进来,但红月之上的一座山脉已然爆发,被诅咒的生灵躁动不安,因为它们知道“祂”回来了。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少女的卧室,蓝色的壁纸显得宁静而祥和。
此时一个身穿西装套裙的成熟女性半跪在少女的床沿,紧紧握着女孩小巧柔嫩的手掌,眼神半含着泪水,担心地望着女孩。
床上的少女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显然是做着噩梦,但床边的女人却很清楚这不只是一场简单的噩梦。
“张组长,天海小姐的精神污染指数已经达到黄色预警了,要不做些特殊处理,以防万一?”
门外一个戴着墨镜的光头男人拿着电脑闯入少女的闺房,看样子他似乎是这女人的下属。
女人从床边站起,眼神中的温柔瞬间转为坚毅,从男人手中接过电脑,神情严肃。
“天海是我的女儿,我会承担起责任。”
“但是除非必要,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把她当作潜在威胁处理掉!”
“是!”
见女人态度决绝,男人便很识趣地离开,只是临走前递给女人一把特殊涂装的手枪。
“组长,要是你下不去手,我们帮你……”
但女人只是拿过手枪,并挥了挥手,目送他离开。
而当她再次看向沉睡的女儿时,却发现天海的睫毛轻颤,急促地呼吸缓缓放平,紧握的双手慢慢松开,仿佛从恐惧的深渊中逃离。
“呼,谢天谢地。”
看着电脑上的污染指数极速下降,女人长吁一口气,幸好最坏的情况尚未发生。
“您好,我是朱墨。”
这时一道陌生的男声从房间内响起,只见一个青年男性身着白色休闲T恤,从房间的阴影中缓缓走出,面带笑意,将左手放于肩上,优雅地微微鞠躬。
而女人则立刻警惕地将手枪举起,瞄准对方的脑袋,质问他的目的。
“你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而朱墨无视了女人手中的枪械,只是自顾自地踱步走向少女的梳妆镜前,任由月光在镜中映照出红色的斗篷,张狂的面具……那个鬼魅的身影。
朱墨回过头,注意到了女人眼神中的惊恐,持枪的手臂开始不自主地打颤……
这时,镜子里外,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同时勾出一个诡异而狡黠的笑容,异口同声道。
“我是异想体C-002,红兜帽……”
“现已收容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