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除了一日三餐,我都在跟墨老师学“射”。到了最后,基本能十次十中那颗露兜树的树干。距离吗,只有约二十步左右。那位叫“九儿”的少女,从没有揭开过她的面纱,也从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的从平台上,往这边看上一两眼。
接我们的船来了,确切的说,是接他们的船,来了。不是一艘,是十几艘,那高高的楼船,虽然没有我们的055那么气派,但在一个少年的眼里,也蔚为大观了。墨老师拿来一套衣服,让我到帐篷里面换好,并把我换下来的衣服、书包都统统丢进了一个箱子。他再次认真的嘱咐我,绝不要暴露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换好衣服后,我就完全成了“这个世界的人”了。
好多穿着明晃晃铠甲的士兵,抬着我们的几个箱子,领头儿的军官到墨老师面前,施了一礼,类似我们古代的作揖,说:“夫子,倭人的海寇船被我们击沉了,只抓住了几个,其余大部分应该是沉海了。”墨老师淡淡的回了句:“好。”带着我和“九儿姑娘”,登上了这只舰队的旗舰。旗舰上悬挂了一个巨型的旗帜,上面一个大大的“华”字。
站在船头,望着越来越远的小岛,我又想起“我的世界”来。不知道爸爸妈妈都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找不到我,直接病倒了?不知道我的朋友,那个“一代天骄”,能不能熬过他的病,也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或许回去的时候,我这一届的中考早就结束了吧。
接下来的两天都在船上,吃的很丰盛,我和墨老师吃饭在一个专门的餐厅,但从没见“九儿姑娘”来过。菜肴很高级,总觉得这菜都隐隐有着“中华八大菜系”的影子。而且吃饭之前,总能听到穿着铠甲的军士背诵“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我偷偷问墨老师,这时候不应该是个女孩子背诵更合适吗?墨老师说:“军营重镇,战舰之上,一般都不会让女孩子来的。不是别的,这里是征战的第一线,是很危险的。如果战争一线,都征召到了女子的话,那国家基本处于‘要完了’的地步。”咦,这跟我以前的男女平等的观念,又是很不同了。不过,好像这也不能算歧视。
船上下来,换马车,无量宽大的马车都形成了一车车队。好像墨老师并不着急赶路,一路边走边玩儿的样子。这些天我们闲聊了很多,我很惊讶,这位墨老师学问可太大了!天文地理、医算占卜这些都是张口即出,各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掌故,也是信手拈来。连路边的花草树木,他都能讲出一番道道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