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崇薇,你裙子上有条毛毛虫,它快爬到衫子里面了……不许打死它,本少爷等着看它变成蝴蝶。」
「苏崇薇,你会不会爬树?风筝落在树枝上了,你爬上去取下它……」
「苏崇薇,你为什么要绑两根辫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丑?本少爷不喜欢,把头发打散了,大喊一声『我是疯子』……」
「苏崇薇,你是不是没吃饭,个子小得像快死的老鼠?少爷我可怜你,把盘上的糕饼全部吃光吧,一口也不准剩下,免得暴珍天物。」
「苏崇薇,到池子里摘朵莲花,顺便捞一条肥鱼给爷的今晚加菜……」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面对关府二少无理的捉弄,看来只有九岁,其实心智已经二十岁的苏崇薇应付起来是得心应手,毫不费力。
毕竟同样的事她已经历了一回,再来一次便全在她掌控之中,她用大人的心态来应对「小孩子」的胡闹,做起来轻松顺手。
不许捏死毛毛虫是吧?她反手就用手帕包着它,直接拉起小少爷的手把虫甩落他手心,让他真实感受到毛毛虫的蠕动,而后欣赏他惊慌失措地想甩开又要强装不在意的样子,一张俊脸白得失去血色。
她本来就会爬树,取下风筝不难.,他硬拉她发辫刻意戏弄,她就一动也不动地任他弄乱头发,直到他自觉无趣的收手,没再捉弄她的长发。
一大盘糕饼少说有四、五十个,她吃得下才有鬼,因此她拐着弯和他玩划拳,输的人一口一个,绝不再一个人吃到胀肚皮。
结果,熟知他想法的她当然大获全胜,最后是始作俑者的小少爷自己吃得快吐了,铁青着脸瞪着眼前的小豆包。
至于捉鱼、摘花,何需用到个小小的她,她狡猾地将小厮长青推下池子,反正他手长脚长,入水便能踩得到底,又是凫水好手,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因为曾在关府生活了十一年,也和府里大半的人相处十年以上,她占了个得天独厚的优势,以她对他们的了解,有些事不用他人提及也已了若指掌,甚至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一样了然于心。
上一世她不受重视,却不代表一无所知,那时见她儒弱的人总是会不请自来的踩她两脚,她在受尽欺凌的情况下早看清每个人的嘴脸,知晓谁是欺善怕恶的奴才,谁又心机深沉,见她无势便来奚落几句。
她苏崇薇可不是傻子,只是不再听从己逝娘亲的嘱咐:她不再一味隐忍退让,把自己藏得更深,不招惹是非、不找麻烦,凡事尽量置身事外,好让人察觉不到她的聪慧和机敏,明哲保身以免引起注意。
这些点,她相信重生后的苏崇薇会做得很好。
「苏崇薇,你手心向上是什么意思?讨打吗?」此刻,关淮安不解地扬眉,作势要拍打她的小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