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恭十分尽心,朕极感宽慰,只是形势紧急,一有任何进展或是不利,仍需随时上报才好,另外还有老贼那边的情况,也要及时报与朕知。”
想到毌丘俭已经年老,又体恤的说道:
“当然了,仲恭也不必每次都亲来见我,你派个人来就可以了,不必为此额外添劳的。”
毌丘俭还未遇到过这般体贴的天子,顿感受宠若惊,连忙屈身,诚惶诚恐道:
“为陛下效力,臣不敢当添劳二字。”
随即又道:“此次拜见陛下,其实还有一事。”
“哦?”曹芳见他一脸神秘,来了精神。“还有何事,但讲无妨。”
“陛下独身来许,虽然臣为此安排了不少卫士,但值此危急存亡之际,尤其司马老贼父子居心叵测,心狠手辣,此地又不比宫中防备周密,臣始终还是不放心陛下的安危,因此,请允许臣再推举一员猛将,以为陛下贴身护卫。”
“猛将!”曹芳笑着点了点头,他太需要了。“你且说来,是谁?”
毌丘俭也是笑着道:
“此人陛下应当知晓,便是老臣帐下第一骁将,文钦文仲若,此人乃谯郡谯县人,与太祖正是同乡,现任谯郡太守,善使一把长枪,历次豫州军中比武,皆是无人能出其右,又曾多次随老臣征战,为人也是极为忠实。”
“他还有一个儿子,名叫文鸯的,小小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亦是威猛少年。”
一旁的毌丘甸与文钦是朋友,一提起他,便忍不住夸他那宝贝儿子。
“此子自小得其父教导,加之天资过人,从小舞枪弄棒,精通各种常见兵器,即便与其父对战,也常占上风,时人谓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文鸯啊!”
曹芳稍微思索了一下,想起了这个人,不禁大喜。
文鸯这少年他是知道的。
他记得三国志曾说,文鸯有万夫不当之勇,堪比常山赵子龙。
在后来毌丘俭起兵讨伐司马师的战事中,竟敢单骑夜闯司马师大营,连斩其数十员将校,将整个司马大营搅得天翻地覆,而后,又杀退四五波司马军精骑,安然而退。
此等胆识,此等勇武,何其壮哉?
看来这下终于有猛将可用了,曹芳曾为手下缺少猛将而苦恼很久,不说想将天下猛人尽入手中,但能得一如尉迟敬德那样的勇士,便已知足。
他绝非胆小懦弱之辈,本不想再要护卫的,毕竟现下已有毌丘俭挑选五百精锐步骑可堪守备。
但他因为文鸯而决定改变想法,于是一脸欣喜道:
“也好,仲恭便让文钦父子速来许都吧,朕要让他父子二人,皆留在朕身边做护卫。”
“臣领命,只是……”毌丘俭高兴之中却又带着顾虑,不禁迟疑着。
“只是什么?”曹芳不解道。
毌丘俭坦然道:
“只是那文钦虽然勇猛,但脾气颇大,有些骄狂,恐触怒陛下,为陛下所不喜。”
曹芳不禁失笑,大手一挥:
“无妨,只要真有本事,朕便能容他。”
对于这一点,他是有信心的,想他以前那些部下,有几个是一板一眼的?最后不都能为他所用吗?
“仲恭便放心好了,就算他再骄狂,朕亦有办法调教好他,速诏他父子来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