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用眼睛看到脑子里面?这已经不是什么家传密法了,简直就是开了天眼!
祁勇正待再问,却听见“扑通”一声,李全直接跪了下来,不住地在地上砰砰磕头。
“二位老爷,若真是那典史的胞弟杀了李福,草民一定要去报官,还舍弟一个清白!”
你弟弟可不是什么清白之人,替他验尸,无非是要抓住马钱子下毒一案的真凶而已。陈逸看了跪在地上之人一眼,只说道:“不过我有言在先,若要涤清真相,可不是向今日我等这么一说如此简单。”
“那,还要草民做啥?草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说了,说什么不重要”,陈逸附耳过去说了几句悄悄话,李全一听便双眼圆瞪,下意识地就要摇头拒绝,但转头看了看李福的尸体,犹豫了很久,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
次日,州衙。
城中李全,状告典史之弟黄韬杀死其弟李福。
那可是典史老爷啊!对平头百姓来说,简直就是罗汉金刚一般的存在,寻常人根本不敢开罪的。现在这李全是吃了什么豹子胆?居然连典史的亲弟弟都敢告?而且还是告的杀人?
祁班头在衙门口一脸为难,他本来不是很建议李全报官的。一开始只觉得是李福杀人,他才参与了进来,现在牵扯到衙门的同僚,他就有些打退堂鼓了。
可人家现在把尸体都抬到了大门口,这让他还怎么劝?
李全不仅自己来了,还将兄弟二人的老父老母也请了过来,三人在衙门大门口喊冤叫屈,让在后堂办公的知州大人也走了出来。
状告典史之弟殴人致死,虽然跟典史黄致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这对衙门的声誉肯定也有负面影响。可人毕竟是死了,郑梦祯不是那草菅人命的昏官,心里又想着为百姓主持公道,这才犹豫了半天。
“青天老爷!”李全一边磕头一边喊道:“草民弟弟枉死,还望老爷做主啊!老爷明镜高悬,可不能官官相护啊!”
这他娘的,一定是有高人指点,郑梦祯一肚子怨气,对方这显然就将自己架在火上下不来了。要是不升堂审案,门口看热闹的老百姓一天之内就能把闲话传遍全城。
“传那黄韬!”
没办法,苦主都到了,也只能将所告之人带来当面对质。
这时衙门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人越来越多,过了许久,那黄韬还是那副纨绔的模样,背后颈上插了把扇子,一步三摇地来到了州衙。
“李全,你状告黄韬,可有证据啊?”郑梦祯问道。
“草民……草民之弟,生前曾被黄韬所殴!”
“是何时被殴打的?”
“是五日前,殴在头部。”
“死者是何时去世的?”
“是前日。”
“胡扯!”郑梦祯一听就怒了:“五日前被殴,前日毙命,中间隔了整整三日。就算真是那黄韬殴打,又关他何事?如此攀咬,简直是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