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后成功落地的节肢动物只有起跳时的一半不到,仍然靠着数量优势把肖恩和瓦尔基里分隔开来。虫子记得谁把它们打得最惨,在恨意的驱使下大部分都找上了瓦尔基里,但不是所有。两只螳螂一左一右把肖恩逼得步步后退,这些虫子站直了超过两米,给了他一种不见天日的错觉。
趁还没有更多的围过来,肖恩抢先开火。子弹准确命中了太靠前的那只的脑袋,掀飞了很大一块甲壳。失去了束缚的体液与脑浆顺着缺口往下流,在身体倒下前便先着了地。
一只死了,还剩一只。肖恩转过枪口,赫然瞥见一根又黑又亮满是倒刺的大镰刀就悬在头顶。慌乱中他横过步枪去挡,金属制作的枪身竟然被螳螂砍成了两截。假如没有挡了这么一下子,几丁质甲壳构成的镰刀会扎进他天灵盖里。
肖恩丢下变成废铁的步枪,扭头就跑。他指望瓦尔基里当救星,机器人一直以来的表现也当之无愧,只要肖恩能在满眼乱窜的黑色虫子堆里找到她。
这段想象中的汇合很快变成了慌不择路的乱窜,他根本不敢回头,只管拼了命的朝没有螳螂的地方跑。没了武器的他成了最好的目标,三只蟑螂以老鹰抓小鸡的姿态俯冲而下,最后在离他一米不到的高度撞上一连串突然射出的橙色光球,被打成了三团绿色的水雾。
肖恩反应过来那是机枪射出的弧光弹,应该卧倒,可身体不听使唤,连基本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他傻愣愣地站在那儿,瞪眼旁观半空中的火线离头皮越来越近。
瓦尔基里从斜刺里窜出来将他拦腰扑倒。肖恩被瓦尔基里压到了身下,没被挡住的眼睛看见了一个圆形飞碟悬浮在他俩头顶。这架“飞碟”下方吊着一挺多管机枪,正在快速旋转,以两人卧倒的地方为圆心,朝四面八方泼洒火力。
疯狂的扫射持续了大概两分钟,期间无数弹壳从飞碟底部的一个小窗口往下掉。瓦尔基里用身体挡下了其中的大多数,剩下的寥寥几颗打中了他的额头,烫得他直咧嘴。
“……”瓦尔基里好像是在对他说话,但肖恩半个字都没听清。置身于一挺高速射击的机炮之下,没被震得耳膜出血只是耳鸣,已经算是交好运了。甚至于有弹壳掉进了衣领里,肖恩都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
等飞碟的射击变成了点射,瓦尔基里从他身上爬起来。肖恩又接着躺了一会儿,他胸口都被压麻了,这台机器人远比看上去的要重得多。
他扯开了防弹背心,再拉下拉链,把烫死人的弹壳统统抖出去。做完了这些,肖恩才缓过劲去观察战果。
虫子全都死了,就算还在动的也属于节肢动物的神经性抽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能呛死人的硝烟味,可不知为什么,闻起来令人心旷神怡。
“……!”瓦尔基里又在叫了,肖恩还是听不清楚,他无奈地指了指耳朵,瓦尔基里则抬手指向他头顶。
他俩的救星,那架被漆成黑色的飞碟底部闪烁着红灯,一副准备降落的样子。肖恩边往后退边抬头,他相当好奇。除了瓦尔基里,他在这个世界见到的东西远远称不上先进,甚至过于日常化。
直到这架“飞碟”闪亮登场,才算是肖恩遇上的第二个“高科技”。
……不知道虫子算不算。肖恩的宅男病又犯了,只用了两秒钟便脑补出了生化研究失控,然后大号昆虫逃出实验室报复社会的庸俗段子。
那我呢?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