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走过了一个小时，柳小河准备交卷子，而且还认真的检查了一遍。除了选择题以外，填空题做了两个，分值高的大题只有第一个做出来了，其余的都是空白。脑细胞飞快的运转着，碰撞着，甚至撞出了一串串的火星子，在眼前不断闪现。明明是课本上的知识，为什么却做不出来，难道真的是每天学了一滴水，考试却考太平洋。柳小河在小豆子奋笔疾书的时候，有了一大把发呆的时间。她开始回忆自己在暑假里上辅导班的时候，那时老师讲得飞快，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把高一一个学期的内容讲完了，那时她上课也是一头雾水，只好回家后慢慢梳理，刷题练习，尽可能的多了解一点，防止进入高中被同学耻笑。初中四年积攒的荣耀感让她绝不甘为人后。但是走进高中不到一个月就把假期所学的消耗殆尽，及格一次都无法实现，也许在绝对天分面前，所有努力都不值一提。柳小河就像提着一个熄灭的灯笼走在深夜的旷野，惨淡的星光没有带来光亮，却带来无数鄙夷的眼神。

周四上午，老师把数学卷子发下来，顺便把成绩单贴在墙上，同学们纷纷过去观看，只有柳小河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像一条被冻僵的赖皮蛇。乔春华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先是斜眼看了一下窦心怡卷子上的分数，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然后拍了拍柳小河的肩膀说：“小河，起来了，成绩单贴出来了。”柳小河纹丝未动，有气无力的说：“那是你们的成绩单，对于我来说，那就是一张病危通知书。”乔春华说：“小河，别伤心了，这次有难度，我也只考了135，不过比某些想超过我的人要强点儿。”窦心怡把自己125的数学卷子塞进桌洞，自己也像小河一样趴在桌子上。

乔春华骄傲的走上讲台，仔细的端详着墙上的成绩单，表格里的名字和数字让她的好心情不断累加。突然，她发现在众多分数中居然有个满分，旁边写的名字是——于可琢，让她积攒了许多的好心情瞬间凝聚成一个眉头和一声叹息。恰好于可琢从她身边经过，乔春华连忙叫住了他。

“班长，你好强啊，居然考了满分。”

“噢，还行吧，正常发挥，这次出的题难度比较低。”

“你学数学有什么诀窍吗？传授一下呗。”

“没问题。就是看课本，所有的知识点都在课本里，多看，多琢磨。”

“我也经常看课本，还是没有你厉害。”

“没事，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本来我的天分就比较高，当然这不是我说的，是我初中班主任说的。你的也还行，努努力有机会上140的。”说完，于可琢脸上出现了一个不失礼貌的微笑，甩了一下刘海儿转身离去。

乔春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反复调整着呼吸，她感觉自己刚刚吞了一只大黄蜂，心中不仅是一阵阵的恶心，还有着一阵阵的刺痛。

柳小河与窦心怡趴在桌子上面面相觑，一个被自己击倒，一个被对手击倒，两张课桌拼成一个病房，两个同病的人经历着同样的苦楚。

“小豆子，我们这么努力到底行不行啊？”

“小河，努力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但不努力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