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的出生给这个小家带来了生机,二柱子在矿上专了正,成为了正式工人,而那辆自行车也成了村里年轻人奋斗的目标,谁家要是有个相亲,看媒的,都要给二柱子花点水礼,求他借一下自行车,壮壮门面。
这一年地里的庄稼也长得很好,没有出现断春粮的现象,风调雨顺的,大家都说这是微微带来的好运,家里把这个女孩子可谓是宠上了天,为这事,微微后来回忆说:“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家里老小都唯她所愿,以致后来出嫁之后生活上才处处不如意,她才想到自己在那个时候已经把世上所有的福都享完了。”那个特殊时代,微微是特殊的,尤其是吴赵氏重男轻女思想几尽扭曲,能让微微比其它女子好过也算是奇迹。
事情是这样的,那一年正月里,大家都在忙,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特别多,那个时候没有像现在的超市想吃什么都能买到,都是需要在家里手工做,里了腊月,家家户户院子里的碾子,石磨上每天都拴着毛驴不是推就是碾,尤其是家业大的人家就更忙了,马氏从进入腊月就每天起早贪黑地周旋在碾磨之间,磨道和碾道里每天都要洒好几回水,要不然尘土都能飞起三尺高了。毛驴走过的道深到没办法走的时候就再添新土,周而复始,只有微微一个人无所事事,家里大点的孩子们都不想和她一起玩。
因为,她是她二爸二妈的心头肉,只要不顺她的心意就去告状了,二柱子一听她的心尖尖受气之后,家里那几个大得几乎遭了殃,好在马氏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要不然都很难相处下去了。更多的时候都是把自己家里那几个大的收拾一顿,起初的时候大孩子们还反抗几句,但一想到二柱子那杀人一样的眼光,几个侄女总是觉得后背发麻。
后来索性不跟微微玩了,几个人要是有什么好的玩法,都是偷偷地跑到微微看不到的地方,而微微因为没有玩伴,就只能向父母邀宠,撒娇。
但是每次玛瑙都是不理不睬反正都是孩子的脾气,导致微微更加肆无忌惮,明明梳得好好的辫子,她宁说不好看,一边哭一边闹,而玛瑙只好再次把头发散开重新梳,这个不行再换一个,每次梳好,心里想这下子好了,多么好看的辫子。
微微连镜子都不照一下就说不好看,而玛瑙只能再散开头发重新梳,不知道她心里咋有那么多的新花样呢,还是本来就巧手的她总能将微微头上那几根枯黄的头发梳出各种造型来,可是每一次都不满意,而她只能停下手里的活计,一遍遍地梳着,梳不好就重梳,重梳拉扯到微微的头发更是罪过,一天不闹几场是下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