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长的有点像那些科学怪人电影里经典的疯狂科学家。地中海的发型，又大又圆像是要凸出来的大眼珠子，大鼻子大嘴一嘴歪七扭八的烂牙，嘴角还挂着一抹神经质的微笑。

“看在刚才我听你一路念叨的份上，能不能让这家伙把口罩带上？”我实在是受不了这家伙的样子，忍不住向牛仔头头提出了一个建议。

因为腿断了的原因，我在医院住过一段时间。那段日子给我的印象很不好，以至于每当我闻到医院的味道，看见医生护士打扮的人都难免会有一些紧张。

牛仔头都摊了摊手，对我说道：“拜托，霍华德医生是这方圆50公里可能是唯一的活着的医生，你能不能给他一点尊重？”说完，他扭头看了一下霍华德医生，右手食指在下巴上来回的上下挑着示意他戴上口罩。看来这家伙也有跟我一样的以貌取人的陋习。

“给他检查一下，在抓捕他的时候遭遇了车祸。看看他受伤程度怎么样。”头头对着霍华德一声吩咐了一句后，就坐到了后墙的椅子上。

霍华德医生拿着听诊器在我胸前听了一会儿，又拿着一个小手电筒照了我的双眼。虽然我在现实生活中没有遇到过车祸，但是我觉得这样的检查还是太草率了。没有照CT，没有拍X光，没有用小铁锤敲我的膝跳反射，他甚至都没有问我哪里疼不疼，总之哪哪都显出既不专业又很业余。也许因为这一切，也就只是一场过场动画而已。

“没有问题，他的各项生理指标都很正常。”霍华德医生用他与外貌不相符的。轻柔而又紧张的语气，向牛仔头头做着汇报。

牛仔头头点了点头，站起来牵着我走到一间用铁栅栏做门的房间前，透过栅栏指给我看被束缚带绑在病床上的一个昨天被淘汰的奴隶说道：“你很幸运，如果你的各项指标都不过关的话，那么你就会像他一样，躺在病床上，成为霍华德医生的实验品。”

“他在做什么实验？”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浑身剧烈抽搐的实验体问道。

“我在寻找末日病毒的抗体。末日病毒感染了大部分人，但是像你我这样的幸存者还活着，就证明人群中是有病毒抗体存在的。通过不同剂量的注入观察找到病毒抗体，这样就可以提炼出疫苗。然后整个世界就会得到治愈，这场灾难就会结束。”霍华德医生站在我身旁，为我解释道。

“那你成功了吗？”

霍华德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会做到的。”牛仔头头拍了拍霍华德医生的肩膀，随后牵着我出去，走向另一栋未知建筑。

“人体实验是不道德的，你还真是禽兽！”我讽刺了一下牛仔头头。

他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末世还没降临之前，这个国家就进行了无数次人体实验。我的叔叔就死于一次细菌实验，他的呼吸道全被那些实验的细菌毁掉了，爷爷说他死之前很痛苦，因为无法呼吸。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在掌控世界的道路上难免会出现一些殉道者，是他们的牺牲换来了我们的强大。还记得我说的吗？要热爱你的事业，而不是一只牛。”

虽然太阳就在脑袋顶上照着。但听到他的这番话，我仍然能感觉到后脊梁沟有冷气嗖嗖的往上窜。利益面前果然没什么道德。

他领我来的第二间房子占地面积很大，里面有连续的奇怪的声音传出来。有物体滚动的声音，也有丧尸的低吼。房屋大门两侧有站岗放哨的小屋。站岗的人拿的都是自动步枪。这比外出干活时候，我们这些奴隶的牛仔拿的猎枪厉害的多。可见，这里算是农场的核心位置之一。

站岗的人看到了牛仔头头，纷纷从小屋里走出来，向他打着招呼。恭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紧张。看的出来，牛仔头头在这里的威望着实不一般。有一种土皇帝的气质。以至于他的手下看到他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牛仔头头示意他们把大门开一道缝，把里面的场景展现给我看。

宽大且长的房子里放着很多跑步机。这些跑步机被整齐摆放成一排一排，只是上面跑步的并不是人，而是丧尸。他们的上半身被固定住，有些身体部位完好无损，有些则是被削去了双臂和下巴。有一些穿着橘红色生化防护服的人，在一排排跑步机的间隙中来回移动。手里拿着沾染了鲜血的棍棒像是逗猫草一样刺激着这些丧尸疯狂的原地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