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小庆只好劝道,“呃、别让大伙瞧了去,要不,等咱躲到安全的地方,你们单独谈吧。”
主仆二人齐齐看向常小庆,为什么,他总能这么云淡风轻的,明明很悲决的事,到了他这,很快就释然了。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为了咱大帽山的安全,我们将这些土匪给端了,逼走他们,让他们不敢上山来,怎么样。”
“怎么逼走,就我们这点人,还不够对方一人一棍的。”
“你怎么知道他人多,我可听说,土匪狡猾得很,人不多也装腔作势,被官兵端的时候,根本没有多少人,是他们太能躲了,挖了好多地洞。”
“天哪,那咱可得小心点,别着了道。”
“好了,别吵!”
李有根站在大石头上,示意大伙肃静。
“他们在明,我们在暗,只要不被发现,我们就有胜算。”
“老样子,我们先几人探探情况,其他人原地躲好。”
等李有根几人前面查明情况后,才发现,闹了个大乌龙。
“有根哥,你下回别动不动就说有土匪好不好,那是官兵剿匪清理烧的烟呀。”
连续几次的吓唬人,失了人心。
李有根扶着发痛的腰,一脸垂头丧气样。
他也是紧张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往坏了想,也没什么的吧。
可不管他怎么说,大伙已经半点不肯再信他了。
“有根哥,回去后,你得请大伙喝梅子酿压压惊。”
理亏的李有得,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回去还是少不了被自家婆娘一顿拧。
大伙松了口气,可有人却更紧张起来。
常小庆看着躲草丛里的林奕泽,没有土匪,他怎么还这么紧张?
主仆、又识字,写得一手好字,家境肯定不会普通,说是逃难,却并不一定是难民吧。
但凡有些家境的人家,哪怕家里遇灾了,也不会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要死不活的。
“阿泽哥,你很冷吗?怎么一直发抖的。”
有一靠近过去,林奕泽眼神都变了,发狠的双眸,死死盯着常小庆,可认清是谁后,立马泄气,变回温顺。
林三斤在一旁只能叹气。
最后只能找个地方,跟常小庆无奈全盘托出。
五年前,林族当权人,居朝中右派党,后被拥护为右相,林奕泽是家中幼孙,几个堂哥堂姐均已成家立业,亲姐被送去和亲。
但却在和亲途中被杀害,激起两派和两国的矛盾激化,渐渐的,林族怪事连连。
子嗣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掉,出嫁的女子被婆家虐死或休弃自杀,直到林相突然在家中七窍出血晕倒,紧接朝中各大臣子上奏,指责林右相畏罪自杀,查出送去和亲的林右相孙女并没有被杀害,而是跟人私奔了。
事实上,人已经死了,林家人亲自抬回来下葬的尸体,前来吊唁的人也亲眼见过丧容,但假的说多,就是真的。
一纸抄家,诛连九族,整个林族和旁系都难逃一劫。
林三斤是专门在右相院里打杂修剪花草扫地的老仆,林公收留之恩,让他过上大半辈子的好日子,出事前,林家就先一步驱散家仆,而林家上下抓的抓、杀的杀、虐的虐。
那些人借抄家之名,将人活活虐死,林奕泽身上的鞭伤就是被那些官兵抽打的。
发现林奕泽姿色不凡,居然起了歹心,几个护卫,拼死救出,林三斤在外面一直等着,见小主被扔了出来,趁着两方厮杀,将人用一块破布掩盖抱走,藏入夜香大缸中,推出城外,混入难民中,才逃过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