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平树静。
地洞里,火烛明亮。
大伙都奋力地凿通地道,随着一声崩塌声,差点要挖塌了半座小山。
“够了、够了,留着力气,你们要把山挖塌了,引起那些官兵的注意呀。”
“这不是激动嘛。”
“就是呀。”
“别吵吵,这盐,按着之前说的,我们这里每人三包,其他的分大帽山每户人家二包,咱也不用愁盐不盐的,特意跑山下来冒险。”
一百八十六包盐呈现在眼前时,他们这一刻真的能体会到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甘愿冒死做土匪,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时,几个能经得住诱惑。
李有根是越来越欣赏常小庆的性格,一点不藏私的,这是换成别人,肯定得说里面什么也没有,大伙就不当回事,这里所有的盐和谷粮就全是他们的私有物了,分赃不平,一群人必定会闹起来。
常小庆:呃、其实、我藏了三十包。
“这些好东西,要不是小庆能钻得进去,发现了,告诉大伙,咱也不能有这样的好东西,所以,我认为,常家四包盐,不过分吧。”
大伙们疯狂摇头:“不过分、不过分。”
常小庆知道李有根心里打什么主意,论功行赏,把多余的盐给分,这里面必定有人没有的,这一路同行的,有了异心,那难保谁心里不顺,把他们半夜嘎了都可能的。
“那不行,说好我们一起分三包就只能三包的,要这么多盐干嘛,已经够吃一辈子了,我不要,阿叔阿伯们这么辛苦,要不是你们保护着我们小的,哪能安安全全的下山,多余的,咱可以寄放在祠堂山洞里,谁家有事,要摆个席,就用这个盐,如何,反下咱们回去后,得摆个大席,热闹热闹。”
他不缺盐了,所以,他选择吃席。
听着很公正,李有根不好说什么,祠堂的最高说话人,是他亲爹,观察着大伙脸上,好像意见不大。
就咳咳两声表个态度,“那这样吧,多余的,就用做村里的红白喜事如何,都一个村的,大家都互相帮扶,才能长久嘛。”
大伙思忖片刻,有人也表态了。
“我觉得挺好的,每户有个两包盐够用了,吃盐又不像吃大米,一个月也吃不了多少盐。”
“是呀,而且这些是私盐,咱要是拿出去了,会有性命之忧,大家也别想着这盐能换什么,不如多想想怎么让地里多长粮食。”
“我没意见,反正够吃了。”
“我也没意见。”
“……”
大家统一了意见,说话做事也更团结了,只是这盐目标大,扛一包都费劲,推车也不好上山。
想了一宿,李有根半点主意都没有,早上吃啥都如同嚼蜡。
“诶,那位读过书的人,你有什么主意没了。”
一直沉默的林奕泽,突然被人问起。
常小庆还一脸迷糊样,打了个哈哈,问他是没啥主意的,有主意,就是全收到空间了,所有人接力背他回山。
一想到那个画面,美得他笑出鹅叫声。
“小子,你做什么春梦了,笑成这怂样。”
又被人调侃了,常小庆怼怼,“你才做春梦呢,一晚上磨牙哼牛声。”
“有这功夫吵,都给想主意去。”
李有根一脸恼火的,都什么时候了,还聊些有的没的。
林奕泽拿着树枝在地上画了又画,写了又写,没人知道他写的是什么,常小庆对这里的古文也是半文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