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们大帽山的人,向来不会眼红的。”
说这一句时,常小庆特意喊着说的。
外面刚到洞口的一群人都听到常小庆的声音。
“林爷爷,你放心,我们大帽山的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就是整头猪当着他们面烤了吃,他们一根猪毛都要。”
大帽山的山民们:猪毛都能给你抢光咯。
“常小庆,你家也得有猪毛让我们捡呀。”
外面的人,一个个接一个弯腰进来,洞里虽然光线暗,但生着火堆,里面有什么,看得清楚。
“这么多熏肉!”
一根粗藤吊在石洞两旁,藤上悬挂三十几块熏肉,好土豪的肉帘条。
“各位叔伯来了呀,我们正午食呢。”
进来近二十人,都身穿蓑衣,腰间系了一袋东西,其中有两人是第一批回大帽山的,一个个走到熏肉面前,瞪大了双眼看。
“这、这你们的打的野猪吗?”
废话,不然你送的呀。
林三斤想开口解释,可这跟他们没关系,是小庆打来的野山猪,好多生面孔,久违的怯生感陡然升起,缩在一旁。
“嘿嘿,运气好,你们要吃吗?”
常小庆嘿嘿一笑,牙白得发亮,大伙心里都毛毛的,肯定不是好事。
“一人一条限换,米呀、鸡呀的,都行,打欠条的,得按个手印哈,回去还我就成了。”
“你这掉……”
想说掉钱眼里的,可这是以物换物,山里有钱也没有。
馋肉的,想拿自带的干粮换,但常小庆的熏肉,只能换一小块,没了干粮,回山那几天,路上没吃的,可顶不住呀。
有人一咬牙,“我拿盐换,成不。”
常小庆摇头,“我不缺盐。”
“那得用多少米换呀。”
“这个好说,等你们有收成后,还我一斗米也成,这也就限你们,换别人,我可不换。”
“你不怕我们不还呀?”
“不怕呀,你们又不是外人,这不有李三叔在吗?他可是最公平公正的。”
李家的三儿子,李好根被提及,便出面作个证,“这一块肉都足两斤有余了,一斗米太少,得给两斗。”
常小庆:喔呵,这可不是他提的。
刚刚出过声的,心里骂了自个一句,嘴贱了。
“小庆,你放心,三叔给你记着呢。”
李好根拿出一卷自制的竹简,袖口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刻刀。
是四兄弟里,识字最多,主意最多的,也是最谨慎的,所以这回下山换他下来,李有根伤了腰,回去后疼得厉害,得在家休养。
李家四兄弟里,老大老二一个比一个粗犷,老三老四一个比一个秀气,最好看的是老四儿,老三稳重。
“三叔,辛苦您帮我记了,我这有猪油拌饭,咱一人一半。”
常小庆拿的碗那不叫碗,是盆,一个小木桶盆呀,比脸还大一圈,真是饭桶呀,难怪老见他出来挖野菜,直呼养不起。
“这、这不好。”
李好根拒绝,但咽着口水,肚子也是咕噜着叫唤。
“当然好呀,哪能让您饿着肚子刻字呀。”
在大帽山人眼里,写字比下地干活还痛苦,因为他们不会呀。
这么直白当着着众人面谄媚李好根,大家都觉得,肯定是因为下任村长的身份。
当村长要具备公平心、有主意、识字。
就这三点,大帽山挑不出第三人选了。
除了老村长,就是老村长的三儿子李好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