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一脚下去,感觉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林奕泽还没低头看,就被后头的李催圭用棍子撩开了。
“扑”的物体沉闷落地声,林奕泽也知道了,自己刚刚踩到毒蛇了。
就听李催圭说,“你用棍子先左右打打地面再走。”
刚刚那条蛇在慢慢地抬起蛇头,缓慢转身,还没来得及咬人,就被李催圭一棍子甩得远远的。
常小庆将果子抛到远处,就见有长条物状的东西蠕动着去抢果子吃。
为了吸引它们,这些果子上有盐分的。
这里的蛇,长期吸食不到盐分,就会厮杀,吞食同类或吃掉自己的尾巴,食取养分存活,所以,这果子可比肉还有吸引力。
林子古树参天,根须粗如树干,叶子密密匝匝地盖住天光,只有幽暗的光线。
这里面,火是没有用的。
一点燃,就会灭掉,所以,这一带,即使有山火,却殃及不到这里。
常小庆将果子抛左边,李催圭则抛到右边,林奕泽也学着将果子抛得远远的。
这里面的蛇很诡异,虽比平常的蛇粗大,可却畏光,想出林子觅食,一见日光就怕得卷缩爬回林子。
有果子吃,暂时不会攻击他们。
四人抓着垂下的根须,助力爬上去。
林三斤被两人推上去,常小庆拉他上来,力气越来越没使不上来了。
这林子是待不了人的,就是不眠不休,也一定要出去。
一旦闭眼休息,瘴气吸多,脑子发晕,人就会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李催圭累得气喘,早知道不逞强了,哪次进这林子,不是别人推他、扶他、拉他一把的。
他没想到助人为乐这么累人的。
林三斤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重,脑子已经开始混沌,没有规律地呼吸着。
枯干的双手,紧紧拉着树藤。
湿润润的,林三斤晃了一眼,模糊看了几眼手上沾的东西。
吓得卡了嗓子,“血、血……”
三人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只见他眼睛一闭,身子直直栽倒。
李催圭以身挡着,林奕泽扶着,常小庆更是拉紧林三斤的手。
“爷爷,你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要到大帽山了,你说过的,到了大帽山,我们就能好好生活了的,爷爷……”
林奕泽被林三斤手上的血吓到了,连同自己手上也沾有。
“唉~”
听到林奕泽悲痛的哭声,李催圭重重叹了一气。
林三斤手里沾了红红的东西,林奕泽以为是爷爷的血,才吓哭的。
李催圭安慰他,“放心,就是树汁而已,不是血。”
林子里有很多树会“流血”,大帽山的人都习惯了,没当事说出来。
当年一起逃难中,有常家人一块,常小庆跟他爹说,那是鸡血藤,补血的好东西,能吃的,这百千年的老古藤树,那就更补了。
常小庆他爹一听能吃,直接对着流血的树藤就生啃起来。
大家以为他疯了,他是真的饿疯了,啃饱后,一点没事,还更有精神了,常小庆他爹吃饱了才说,这树能吃的,这树汁如血状,就是一补物。
听到是补物,那就是仙药呀,其中饿得受不了的几个汉子,也学着生啃起来,就这样,大家啃着这流血的树,才走了出去,发现大帽山的存在。
头大,这走不到半时辰呀。
常小庆将背篓一扔,刮下树汁,灌林三斤喝下。
然后才把林三斤背上,“哭有什么,我们赶紧出去,才能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