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头里还冒着腾腾热气,这山洞里做的灶头,比外面棚屋的长而宽,锅也是熔了好些铁器,特意煅造得加大加深的。
常家在冬天里,无论洗什么东西,都要用热水,不然碰了冰水,冻伤了手,发痒发肿,半夜里睡觉都睡不好。
年夜前,山里就进入深冬了,家家就躲山洞中取暖,闭门不出了。
村里也没按着山下春节的日子过节,今年冬天来得早,外头到处结冰。
植被冻成雾凇,山路本就不好走,结了冰就更打滑了,山里人都是冰化后再串门拜年。
山下的旱情不知如何了,但山里得了一块雨后,没多久,就开始入冬结冰,担心了大半年的干旱,也就得到化解了。
常小庆也是意外发现的,空间里泳池的水,见底的时候,隔天想装水进去,意外的,又得了一满池的清水。
喝起来,比山水还清甜回甘。
这算是他默默做好事的奖励吗?
其实村里人也纳闷,总担心着水要没了、要没了,地里的庄稼要枯死了枯死了。
可熬着熬着,担心着担心着,水是不多,但省着省地用,就熬了过来。
好事不留名的小庆.常:要没他灌水,地里的庄稼早成了一堆枯草。
常连枝拧了块湿巾,见林奕泽已漱好口了,就往抬手往他脸上轻擦。
“连枝姐,我自己来就行了。”
“那不行,我阿娘就给我爹擦脸,我也得给你擦脸。”
不由分说的,就往他脸上抹去,轻手轻碰的,好像他的脸会被碰坏似的。
林奕泽心里生出一股暖意,胸口有种雀跃腾腾之感。
常小庆吃饱了,拿着自己碗筷放进木盆中,就一脸羡慕地看着他们俩,“阿泽哥,你真幸福,姐,帮我也擦擦吧,擦擦嘴就行。”
林奕泽嘴角流出一抹浅笑,从前,他总是羡慕地看着别人一家,常小庆喊他哥时,必定是“妒忌”了。
常小庆嘟起嘴要凑过来,常连枝拿起常小庆那块洗脸布丢过去,“自己洗去~”
“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亲弟弟。”
“不行,这个只能夫妻才能做的事,你娶个媳妇回来,让她给你擦。”
于兰花蹙着眉,将空碗筷拿过来,她这傻闺女,给他们惯的,说话太直溜了,回头得好好说道说道。
“好啦,小庆,别打趣你阿姐了,你林爷爷膝盖疼,去看一看吧。”
于兰花是听不得儿子娶媳妇的话了,但凡正常姑娘,谁愿意呀,她也不敢祸害人家,儿媳妇的事,她和孩他爹是不敢奢想了。
一到冽冬,这透风入骨的冬天,就林三斤哪哪都痛的时候。
常小庆拿出一些艾柱,人老了,那些骨痛的老毛病,根治是不可能的,只有身体好了,痛感也才能降低。
“林爷爷,到了三伏,你这膝盖到太阳底下每年晒个半时辰,明年肯定不痛。”
常小庆卷起林三斤的腿一看,瘦干干身子,小腿居然有些浮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