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爷爷,外面开席了,一块走吧。”
“行。”
贺通简单将香灰拢一拢就同常小庆一块出去了。
每桌上坐着的,都是相熟的一家或者亲戚好友。
贺通茫然看了一圈人群,才到小孩桌上看到大孙子贺练,没见着贺绚的身影。
“老贺,坐这、坐这。”
赵家人口也不多,赵大川头发也是半白,但肌肉紧实,打远看,真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人。
拍拍身旁空缺的位置,“坐下呀,老贺,咱俩喝几杯,王家酿的果酒,老香了。”
贺通也爱小酌几杯,他话不多,赵大川说起话来,滔滔不竭,就停不下口,哪有给人插话的份,这俩人差不多年纪,一个听一个说,倒了成莫逆之交的老友。
赵家有赵板凳以及他爹娘,还有赵板车夫妇,就是李家的五妹,都说她是村花,脸圆、屁股圆的,长得皮白肉嫩,村里就觉得这样富态是最好的,身旁坐着两岁的儿子,赵敢当,眼睛圆咕噜的,晃着两只肉嘟嘟的小胖脚丫,等着上菜菜。
李板车虽然是入赘,但其实是换个地方生活,正常丈夫该有的面子,李家都给得很足,生的孩子,也是跟着他姓。
加上贺通入座后,这一桌八人桌就满人了。
有些家人多的,大人小孩就分开坐。
一声敲锣声震震响,在村长李好根的发话后,就正式开席了。
常小庆赶紧看眼哪还有空缺的,他家里人都跟李家一大家子混坐一块了,都一对一对的夫妇,他一个单身汪挨一块坐,又免不也被人嘀嘀咕咕一大堆,不能坐。
去年坐进一堆妇人桌,周边全是女的,要把他脑子吵崩了,正吃着饭呢,问他一堆妇科问题,吃啥都一股怪味感,这些大娘是真把他自己人呀,也不能坐。
一堆大老粗是更不能坐进去,能被人灌好几壶,他一喝酒就睡着,一大桌好吃的,就没够着,不能坐、不能坐。
常小庆往一个方向看去,嘴角一勾,眼里亮晶晶的,径直去了一堆小孩桌里,把其中一个小豆丁挤过去一边,“半大小孩,你有这么大屁股占吗?”
小豆丁被挤了过去,看是常小庆,想喊娘的话没敢瓢出口。
小脸哀怨地被夹在中间坐,常小庆挨着他,就听小豆丁的内心:讨厌、讨厌,又要抢他的大鸡腿,讨厌、讨厌。
常小庆:……
为了能愉快地吃席,常小庆低头对着小豆丁悄声说,“等会,给你夹个大鸡腿,你挡着住他们几个。”
小豆丁一听,憋着的小脸,一下子展开,贼嘻嘻地点头捣蒜,算是无声成默契。
此时小豆丁的内心无比兴奋,两条悬空的小腿晃呀晃的,内心满是期待:大鸡腿、大鸡腿、我要吃大大的鸡腿咯。
常小庆:看,一只鸡腿就能哄好的小孩哥呀,多简单的事呀,难不倒他。
锣声响了后,祠堂另一个大石洞口,陆陆续续走出一行端菜的汉子。
都说男子要远离庖厨,可男子力气大,掂锅甩炒不怕火旺的,砍肉更是刀刀快准麻利,村里大宴都让男人掌厨,女人做帮厨的。
端菜的人一出来,菜香扑鼻,让人馋涎欲滴,双眼紧紧追随着端菜人的身影,期待着快点来到他们这桌、快点来到他们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