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现在是他不肯走,我们怕什么呀,丢不了的。”
“来了都来,咱这个月,都过的啥日子呀,颠沛流离,吃不好、睡不好,身上都发臭了。”
“可怜我呀,都没进过城里,什么高楼、商铺、玉器、美食,我都没眼福,你就不想看看吧,买些好东西给二婶呀。”
李得根神烦他这样,学他四弟,天天念、天天念,这功力跟他四弟学足了十成了,“行了、行了,明早就去南镇上。”
这么久没回去,他可得去首饰铺里,多挑些好看的首饰给媳妇才行。
“我说,你是一点都不想你媳妇的吗?”
李得根觉得常小庆这亲成得古怪,按他的尿性,怎么也要抗拒一段时间的。
结果两家家长再次提出婚事时,常小庆非常爽快地答应了。
常小庆反问,“咱村里现在一日,外面一月的,对他们来说,才过去三天而已,有啥可想的。”
这事儿,村里人根本不知情,也就李得根几兄弟出来办事才发现这奇事的。
所以,就不再让村里人出来了,有什么事,他们来办。
要是想出村,也不会再让进来的。
将赵板凳带回了山里前,他们得用忘忧香,催眠让他忘掉这一些事才行。
“再说了,家里这么多人在,她又不会怎么样,我们就是搭伙过日子,又不可能每对都是有情人的,我也不想我爹娘天天忧心我的事,贺绚儿老单着,总被人骚扰,她帮了我不少忙,这人情总要还的,这辈子,好好护她一生,当还她人情了。”
李得根摇摇头,“哎~,开窍的不主动,主动的不开窍,难哟~”
翌日一早,俩人揣好自己的户籍,原想着赶一天路去南镇上的。
可这又是水路、又是爬山的,看着牛车经过,俩人不约而同地喊停牛车。
“大爷,是去镇上的吧,能捎我们一程吗?”
李得根拿出几个铜板给那个老爷子。
人家其实不大,才五十来岁,但李得根觉得他看着比他爹还老,以为比他爹年纪大呢。
也不想,他爹都七十多了,哪个老者这么大年纪驱赶牛车呀。
但那人听了高兴,男人就喜欢人家往辈分提高了说。
再者,李得根爽快拿出铜板,俩人衣着不算差,就是身上味冲了些,想来是远处赶路几天路的人家。
“上来吧,正好顺路。”
“你们是赶了几天的路了吧,打哪来的,瞧着面生。”
要是没身份的流民一听,估计会有些害怕了,一旦被人发现没户籍在身上,一送官府,就会被送去当苦力,而举报者能得一些赏银。
李得根立马爽快地回应,“可不吗?我们叔侄俩去南镇上投靠一个远房舅家做个营生,一路看到这边的村子可比我们落石村好太多,这边的人家可真是好生活呀,我们村的地,大多乱碎扎田里,这下地都硌脚,关键是地里长不出好粮来,年年欠收的,吃不上饭,只能上山里打猎,我们村好多人都投靠去了别的村里。”
老者和其他拼牛车的人一听,便不再多问,就怕李得根打听他是哪个村的,问他们村的情况,然后要去他们村里落户。
本来他们走也有半天的路,再坐上牛车,不过一时辰,便看到了城门。
这大镇就一样,城楼门特别地气派。
一下牛车,常小庆伸伸腿,抖抖手的舒展身子。
好在他是男的,要是个女子如此,便会迎来异样的眼光,举止不端,还会巡差拉走打板子,但多数都通知家里拿钱赎人。
像镇上,出来露面的女子,多数是妇人家或者样貌皮肤不好的未婚女子。
多数未婚女子,长得小姑娘模样,或自认有几分姿色的,都会带着面纱或者帷帽避嫌。
常小庆、李得根拿出户籍验身,再给进城的几个铜钱,便被放行通过了。
一进城门里,先是看到一个放榜的告示墙,上面贴几张画面,无非就是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
李得根怕自己匪气太重,引人注目,还特意刮了胡络腮,束好头发,步子走小一半。
这么倒饬,面白无须的,走路平稳不急,一进城里,就先去换一身新棕衣,长得高大威猛。
而常小庆也换上一袭新湛衣,对着周围一脸好奇傻乐样,不知道的,以为是哪个府上的傻大少呢。
俩人同行,不免让人猜疑,这是哪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