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兰花知道闺女爱吃燕窝,但再爱吃,人家胡燕有啥好东西,都拿过来,家里给个几盏也没啥的吧。
还是贺绚儿解释,“阿娘,那燕窝上全是鸟屎羽毛的,还没挑的,要不是说是燕窝,真看不出来,以前咱吃的,是挑择过的,你若是看了,以后怕吃不下燕窝了。”
贺绚儿看过后,现在是对燕窝提不起一点食欲了。
常连枝想着想着就有些发呕。
空呕了几下,屋里所有人全看着她。
几个孩子蹦到她面前。
左一个,右一个,身后站一个,怀里还有个闺女靠着。
常连枝被这四个孩子瞧着不自在,“哎呀,娘没事,你们肚子饿了吧,想吃什么好吃的呀。”
果果侧耳靠在常连枝的肚子,轻轻的,果果知道肚子不能被压到,先生说过,这肚子有五脏六腑,女人还会怀孩子,很神奇的,她就是从肚子出来的。
“阿娘,你是不是心里闷闷的,难受。”
“没有呀。”
“娘,你肯定有的。”
“我真的没有。”
常连枝不知闺女为何这么执着这样问,她真的没有不舒服,而且最近胃口可好了。
身后站着的硕硕靠着常连枝的背后,听了好一会,“阿娘,你怎么有两个心跳的,一下就跳两次的,跟大家不一样。”
“两个心跳,我听听、我听听。”
佑佑原本站在左边想关心阿娘的,听到阿娘有两个心跳,莫不是刚才走太急了,可是刚刚阿娘走一段路,阿爹就把阿娘背回来的,快到家了才放下来的,阿娘不应该心跳这么快的。
站在右边的垒垒也担心了,一个人怎么能有两个心跳呢?
“阿娘,我去找舅舅过来给治病。”
垒垒以为阿娘生病了,哭着就往屋里跑。
把几个大人弄得莫名其妙的,有这四个孩子在,真是一刻也安宁不得。
林奕泽一把将垒垒拎了回来。
“好了,你阿娘没事,她是肚子里有宝宝了,你们不许烦你阿娘,不能让她操心。”
林奕泽持重的脸上,有一瞬的崩塌,不应该的,常小庆说帮他结扎后,就不会再有孩子的,怎么又怀了,肯定是他手术不行。
脸上发沉了一会,林奕泽看向妻子时,神色立马柔和了下来。
“连枝,回屋歇着吧,我去请六丫过来脉一脉。”
程六丫打小就跟郭四豆随常小庆学的医,为了安稳胎象,就问常小庆要来一堆医术看,生了娃后,胆子突然就大了,敢接手村里的妇科、接生、给小孩看病之类的。
就不再去学堂教刺绣了,这活替代性高,谁来都能去,但因为是程六丫一直顶着,村里人也不抢名头,毕竟教学也是要耐心才成的。
村里一直缺个年轻的女大夫,敢拿刀子的那种,虽然一直有从小教孩子们医理,但真正敢挂名当大夫的,都没谁,妇人病都是村里有经验的婆子看的,闲着无事,就给村子妇人接生啥的,大问题不会看,拿刀子那是更不敢的。
程六丫医书读得最多,心很细,就是欠稳,胆小,常小庆说她那天胆子变大再来他这考评出师。
她阿娘见她实在太忙,情绪稳定后,就过来帮帮俩口子带娃,照顾日常起居。
请程六丫的人越来越多了,郭冬娘还得搭把手,可能是有事干了,成天里,在人堆里扎着,程六丫也故意让她冬天不得闲的,就是想让她忘掉过去不好的事,大概淡忘的那一天,她阿娘的情绪病就不会再复发了。
常连枝被自己又怀的事情,惊得猝不及防,直接阿娘和弟妹“架”进屋里的,她都蒙了,阿弟说她不会再怀的,他们都十年,相安无事的,怎么又怀了呀。
家里四个娃在她耳边叽里咕噜地“关怀备至”,脑子不是脑子的,她都不敢想了,再多一个,得多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