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合作的事情,等我从辽东回来再说,不过如果查出了什么事情,下官一定先给大人通个气,不能让你毫无准备......”言罢,骆养性也不想再聊下去了,当即起身,一拱手转身离去。
望着骆养性走远的背影,周廷儒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明显是有些愤怒。
“区区走狗,也敢如此轻视本官!!!”周廷儒自诩文人,能自降身份和锦衣卫坐下谈合作,已经是给他面子了,但是没想到其竟然如此托大,将本官被驳了!
周廷儒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崇祯给骆养性交代了什么,但是从今天崇祯提到陈新甲的态度来看,张若麒的事情,必然让陈新甲收到牵连了!
但是荣廷真在辽东如果真的出事,那必然也会牵连到自己!
不行!
必须提前下手,给荣廷真写一份信,让其早做准备!
念及于此,周廷儒便有些不安,马上起身回到书桌前,将信纸腾开,思考数息便开始落笔。
————
告别了周廷儒,骆养性出宫后也没有去往班衙,而是直接回了府中。
“老爷,兵部尚书陈大人在半个时辰前就在府中求见,现在正在前厅等着呢......”刚刚迈入府中,便有下人前来汇报。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
前有首辅周廷儒请自己喝茶,现在又有兵部尚书等了自己半个时辰......
嘿!
不过是一些趋炎附势之徒罢了。
眼看自己身负皇命,去往辽东办案。
一个个的,只要有关辽东的那些京中大佬,都巴巴的赶来找自己聊天——什么时候,诸位部堂大臣,都这么清闲了吗?
骆养性冷笑一声:“让他在前厅候着,本老爷换个衣服再去!”
不多时,已经等在厅内多时的陈新甲终于见到了骆养性。
“骆大人,本官叨扰了!”陈新甲没有因为等候多时而有任何的怒气,仍旧满脸是笑的向着陈新甲见礼。
“唉,让陈大人久等了!事务繁忙,事务繁忙,见谅啊!”骆养性微微一笑,便坐在上首位置看向陈尚书:“尚书大人有何事,这么着急来找下官?”
“嘿嘿,无事无事,”陈新甲搓了搓手,缓声道:“我听说陛下派骆大人去往辽东,查张若麒的案子?”
“哦,可能陈大人消息不灵通,”骆养性摆了摆手:“是赴辽东直接捉拿张若麒!其通敌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不容辩解......”
啊?
咣铛一声!
好似是排练好的一般,陈新甲手边的茶盏应声落地。
陈新甲和骆养性都望着那已经破碎成数片的茶盏,整个厅内,一时间寂然无声。
“嘶!”陈新甲惊疑一声,弯腰捡起已经破碎的瓷片:“这是上好的青花瓷吧?本官听说有价无市......”
骆养性望着陈新甲,等待其下文。
“一万两银子,这副茶盏,陈某买下了!”陈新甲显得有些悲壮:“另外有一万两的补偿,还望骆大人不要见怪!”
“此事,好说,好说啊,”骆养性仰头哈哈大笑。
“那张若麒......”陈新甲有些心虚道。
“什么张若麒?”骆养性冷言道:“陈大人鞠躬尽瘁,乃是为国事举贤才,但是张若麒不知恩图报,反而通敌叛国,实乃大逆!陈大人请放心,有我骆养性在,通敌之事,便与陈大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