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安稳下来，就难免会对一些未知不了解的东西产生恐惧，昨天那种以命搏命的极限状态，不过是当下不得已激发出来的。

“到了，需要我帮忙吗？”

艾里莫斯看着周围的一片废墟，树木倾倒，碎石满地，没有想让女士帮忙的意思。

“感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来就好。”

片刻之后，艾里莫斯将整片废墟翻了个遍，累得腰酸背痛也并没有找到那个铁盒，他只好放弃。

还是先去会会大主教吧，再得空闲去遗迹里翻找，艾里莫斯想着，与坎蒂丝汇合一同前往愚者教堂。

……

“慷慨之城”拜亚姆，菲利普斯街16号，愚者教堂。

“他们不敢在休息中熟睡，就算睡着，也必须握紧手中的利刃，即便这样会割伤自己。”

“他们行走于闪电轰鸣的永夜，不曾见过阳光。”

“他们只能啃食怪物的尸体充饥，即使他们知道这将导致后代畸变。”

“他们因诅咒，不得不亲手结束至亲之人的生命。”

“‘愚者’先生没有放弃他们，给予他们眷顾，赐予他们新生。”

……

很流畅的布道，跟昨天的交流时判若两人，可想而知这位大主教私下里将弥撒的流程演练过多少遍。

艾里莫斯在弥撒大厅静静等候戴里克大主教完成弥撒，并接待了几位刚发展成“愚者”先生的信徒，所有事项完成后，戴里克才难隐疲惫地笑着走向艾里莫斯二人。

“赞美‘愚者’先生，真是一场成功的弥撒，我相信祂的信徒会越来越多的。”

戴里克接过坎蒂丝递过来的水，一饮而尽。

“很荣幸有这样一次机会聆听您的布道。”艾里莫斯微微欠身真诚说道。

戴里克微笑点头，视线穿过二人看向后面向他走过来的信徒。

“戴里克，前面的事情交给其他主教吧，我们去后面谈。”坎蒂丝见周围还没有完全散去的信徒提议道。

“恩。”

另外几位主教很自觉地将走向戴里克的信徒们引导向了一旁。

……

休息室里，坎蒂丝引艾里莫斯坐下，自己将房门关好，吩咐守卫不让人打扰，回来时给二人递上茶水。

“谢谢。”

“戴里克，你真的不必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的，这样身体吃不消。”

坎蒂丝进入休息室后，便自动切换成巨人语，这让艾里莫斯完全听不明白。

戴里克捏了捏鼻梁：“我只是想多为祂做些事情，只有更高的序列才有资格遵循祂的意志。”

坎蒂丝侧过头，看到了满脸困惑的艾里莫斯。

“奥，抱歉，还是较为习惯私下用巨人语，一不小心就冷落了我们这位新朋友了。”

“戴里克，我们尽量以后私下交流也讲本地语言吧，这可以让我们更快地熟练，”

坎蒂丝挠着头略带歉意地说道。

戴里克咳嗽一声掩饰尴尬，态度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想必昨天你已经见识过，在我的能力面前是不存在谎言的，所以接下来的问题，希望你慎重回答，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戴里克语速极慢，如同法庭之上威严的法官，一字一句像是法槌敲在自己的胸口。

他伸出包裹着金色光芒的食指，指向对面的艾里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