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压着皑皑白雪,留下长痕,从冬走到了春。
那山的白鬓被暖煦的和风吹去,满眼的青翠倒映在汩汩流淌的水中,洛阳的杨柳青了,莺燕都在枝头相互鸣叫,它们应该都在谈论这座古都的新主人吧。
洪济十一年二月三日,沐王举办盛宴款待前来庆贺迁都的吴国国君谷文昌。
两国国君见面后,虞初识便邀请谷文昌入座享宴。
谷文昌坐在虞初识的右侧上座,举杯向他敬酒。
“这杯酒我敬沐王,恭贺沐王迁都顺利!”
“吾谢过吴国国君。”
虞初识笑着举杯回敬,饮毕,见谷文昌似乎有话,便开了头:“不知贵国近来国民生计如何?”
“沐王有所不知啊,”谷文昌再度捧起酒杯向虞初识行礼,饮后,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吴国北部有长江流经,虽北边农业汲水不成问题,奈何地处下游,地势低平,难排涝水,因而总会遭受水灾。这些年来朝廷都在赈灾济民,加之东南的闽国政权更迭,国内动荡,流民四散……”说到这,谷文昌摇了摇头,叹了一气。
“天下大乱已有二十余载,吾相信乱局定会结束的。”虞初识之前一直忙于北方的战事,而今听到谷文昌描述的南方的动荡,他心中更是坚定天下一统的计划。
“我此次前来一来是为沐王您庆贺,二来有个不情之请。”谷文昌放下酒杯,起身恭敬作揖。
“吴王免礼,但说无妨。”
“我膝下一女名为谷慕冉,现年十岁,恳请沐王能与吴国联姻,使沐国和吴国结为秦晋之好,我替吴国百姓感谢沐王的恩典。”谷文昌再度行礼,此次前来他也忐忑不安——毕竟沐国打下厉国后,国土是吴国的两倍,国力正值鼎盛,此时与弱小的吴国结盟联姻,所得利益可谓九牛一毛,不知沐王会怎么抉择。
罢了,这次来就是一场赌。谷文昌心想。
谷文昌望向上座的虞初识,只见虞初识也看着他,微微抬眉,沉思了一会儿,嘴角微扬,说道:“好,吾便与吴王订下这门亲事!”
这几个字一字一字进入谷文昌的耳朵,他先是微微愣了愣,接着嘴角忍不住地上扬,心中如释重负,赶忙满上酒,连连向虞初识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