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她叫了一声,声音清脆悦耳。
她在叫谁?女人们纷纷转头,目光锁定在声源处。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瘦削、立如芝兰玉树的青年从阳光中走出,她目光笔直地投向那位美妇人。
此刻,她虽不言不语,众人却被她方才那一番行事给镇住了。
她走过来,越近越有一种压迫感,她肩背笔直,昂首阔步,宽大的衣袖刮过身边,女人们看得有些羡慕。
这是谁家的女儿?生得这般模样,如果她是自家女儿,谁还敢欺负自家人?
而且,一个女人带了一伙人就敢闯进来救人,实在是英勇过人!
只可惜…她们一伙人也落在土匪手里了,众人失望摇头。
“娘…我怕…”
有些女人家的小孩,目光呆滞,畏畏缩缩的靠在母亲身边。
“老大!就是她!”
“县太爷的女儿,昨夜杀了几个弟兄,今日又伤了两个兄弟!”
“老大!为我们做主啊!”
一群人咋咋呼呼拥着为首的人走过来,个个手里拿着锄头啊,刀啊,木棍。
“她准是个男人装的!不男不女的!女人哪有这么大力气?”
“她真是女人,我一个就可以打她三个!说不定她有什么妖法!”
总之是五花八门的武器,高矮参差不齐。叽叽咕咕地如同一群猴子开会。
“夫人!”只听耳边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却是张大山正大踏步而来,飞快的走到了美妇人身边。今日她身穿一件素净的衣裳,虽无华丽饰品,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咋了?”不容拒绝的搂住了她的肩膀:“都是自家人,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别伤了和气。”
“别胡说!”美妇人正是死去的刘县令家夫人,肩膀上那双手的主人说话时,口臭袭来,她挣扎不过,麻木的站着,心中作呕。
有时候觉得和这畜生一个张姓都恶心!
张夫人只觉得想立刻沐浴更衣!肩膀仿佛被一个披人皮的恶鬼给舔了一口一样惊悚、恶心。
周围的刘氏女与刘家仆妇顿时哗然!怎么回事?这土匪莫不是?
“怎么可能是他夫人?”
“县令千金怎么成他女儿?”
“不要脸!啐!”
胆大的妇人们骂声不止,这土匪真是不要脸!杀人全家还想让人家女儿认贼作父不成,谁家没有家人仆从死在他们手里?
妇孺老弱都被这群贼人掳走,日日不停歇的赶路,众人中不少老人、稚子死在路上,暴尸荒野!
他们抢的东西,穿的,吃的那一样不是从自家里抢来的?就算天塌下来,也得报仇。
一群人仇恨的瞪着那如同一座山似的汉子,看他高大的身躯,还有周围跃跃欲试的土匪们又畏惧又恨。
有人暗地里啐一口,呸,奸贼!
也有人看着那青年,意味不明。
“再骂几句!”
“老子爱听!”
“我都快*了!这娘们真特么带劲!”
而土匪们对这些言语只觉得不疼不痒,反而被骂得浑身酥麻,爽利。
瞅着这群贵妇人,畅想着她们的美妙身姿。
一个满脸麻子的汉子心想:泥腿子也吃上天鹅肉!给做皇帝都不换!
“就好这口!小嘴巴嘟嘟的,都没听她们在说啥?”
“人家是贵人,说的官话,你个臭流氓听得懂?”
“等我再杀了人头立功,让大哥把那个小丫头给我!”
一群土匪喋喋不休的意淫着将这些女人娶回家生孩子,最好别被大哥卖掉了,而是赏赐给自己个儿!
一群女人梗着脖子,浑身不自在的靠在一处。“他们这些人在说什么?口音太重,听不懂。”
“他们为什么盯着我们?”
“下流!”
“哈哈哈!你们可有看对眼的?”张大山有些倦了,打了个哈欠。
“等我和夫人成亲后,给你们一人一个老婆哈哈!”那张大山却不觉得强迫人家有错,坦然无比,说着还自觉幽默,哈哈大笑起来,身后人群无不欢呼!
“大哥对俺们真好!”
“大哥说话算话!我要一个黄花大闺女!俺才二十嘞!”
“谁愿意跟我?俺家有房子有土地!只要你好好侍候老子,老子绝对不打你骂你!”一个男人许诺道。
一群土匪嚷嚷起来,对着女人们一笑,充满渴望。
“好女儿,快过来爹爹这边,我与你娘也算是情投意合,把你当亲女儿疼爱没二话!”
“来吧!”张大山张开双臂,似乎是毫无芥蒂昨夜她来偷袭,杀了几个小弟的事。
“为父将来到了五皇子麾下,本事不比你那窝囊废父亲小!”他见对方没动静,收回手摸了摸胡须,洋洋得意的等着那高个青年屈服。
“古往今来,谁愿认贼作父?”青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他搂住母亲的肩膀,心中无比屈辱,怨恨自己昨夜行事不周被抓住。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