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今天真是什么运气?”
“血赚!”关桐珍而重之的抱着那银子亲了几口,又拿牙齿咬:“真是活神仙呐,哈哈。”
“你真是个黑心老板。”一个陌生的人站在门口,冷冷盯着她,仿佛要把她脸上盯一个洞出来!
关桐立刻警觉地藏起来银子,“你干什么的?”
“一个普通的伙计,一个月最多几百文工钱,你怎么这么黑心?收我朋友这么大一锭银子?”顾长生笑了笑,狭长的眼睛盯着关桐。
“管你什么事?”关桐眼睛转了转,倒打一耙道:“她只给了几文钱!你可别血口喷人!”
“骗子。”她冷冷斜视着对方,高大的身子堵在柜台旁边,死活不让道:“赶紧把银子还给我,我给你衣服钱。”
“你干嘛?我可报官了!看你就不像本地人!”关桐立刻开始嚷嚷,似乎企图把左右的店里人吸引来。
顾长生今日不想杀人,不理她,只取出腰间的匕首举在半空中抵着对方脖子,冷声道:“找死!”
“别!”关桐一看她耍横,生怕好端端的被一个毛头年轻人给害了命,一贯信奉好死不如耐活着的人立刻投降:“别呀!给你,给你,别杀我!别!”
她手忙脚乱的掏出来那还没揣热的银子,立刻塞入对方手心,脖子使劲后仰着:“别杀我…巡捕房的大人在街上巡逻,你也不想惹麻烦吧?我看你也年轻,不过二十?可不能毁了自己啊!”
她眼珠子乱转,心疼那银子又害怕这煞神。连连求饶,她前倨后恭,只怕横的不怕软的,顾长生却不在意这细枝末节,得了银子,她立刻冷着脸放进了怀里。“还算你识相,就放你一马。”
关桐心有余悸,滑坐在地,喘着粗气,方才被那雪亮刀刃吓得一身冷汗。
见她要走,她既害怕又迟疑着说:“你真认识那盲女?”
“嗯。”顾长生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关桐:“认识。”
“她刚才满脸是血,该是遇见了麻烦。”关桐爬起身得了自由,胆子也回来了,事无巨细讲完了一切。
那人听完,脸色阴沉沉地,带着怒色转身去那巷子里面,不过片刻又出来了,看到缩手缩脚偷看的关桐,眉心一拧:“多谢你。”
她隔着远远的扔过来一个什么,砸得关桐痛呼一声,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别杀我!别杀我!”
她闭着眼睛,叮咛一声东西掉在地上,砸到了她的脚趾,痛得她破口大骂,摔倒在地。“你凭什么打我?我也没收到钱!”
“天?哎呀!这是…”阳光底下一闪,她看清的瞬间顿时狂喜,邻居听到声音出来看她:“咋了?关老板?”
“怎么听你喊得天塌了似的?”隔壁卖米的老板乐呵道:“咋咋呼呼的。”
这会那小子早就不见了,关桐心口怦怦直跳,手心抓住的那东西沉甸甸的,重的坠得手指生疼。
“没事!我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青天白日的摔跤?”那老板笑得肚子疼,恰好她家父亲烧了饭叫她,她就进门去了。
关桐支开了对方,立刻双手合十,掖着藏着进门了!
姥天!女娲娘娘保佑!哎呦!是金子!
这是一锭金子!金子!一辈子只见过这一回!出现在自己的家里的金子!
她咬了一口,擦干净口水,乐得没边,哪怕再重也不敢放手,生怕是幻觉或者被人偷了。
“我发达了!谁能知道我关桐也能发达!真是三十年前在穷山沟。三十年后又突然暴富!”她锁了门,也不营业了,也没心情吃饭了。
这会她浑身精力充沛,抱着金子睡觉,把沉甸甸的金子藏在胸脯附近的衣兜里,整个人弓着背缩成一团,哪儿瞧得出她之前半分粗犷豪放?
小心又细心,惊弓之鸟似的,一点动静都听不得,这一觉她睡的不踏实,一会做梦,一会又做梦,时醒时睡。
那盲女真是小福星!
再次清醒来,她索性不睡觉了,抱着金子去了后院,自己的小屋子,把八岁的女儿关沉雪抱起来,将金子藏在对方的衣兜侧边。
怕叫人发现,她决定从今日起,再也不去那男儿们搔首弄资的花楼里头,也不再去喝花酒了。
这是好一番雌心壮志啊!关桐,不愧是你。随便一个路人,都要给你金子!你!大约是天生的文曲星?状元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