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话的女仆说,男性无事夜间不得于内院闲逛,太后要他在这里住一晚,明日再召见他。
那火急火燎的大晚上要他来是什么意思?
明天再来不一样???
张秋池有些无语,却也只能照做。
……
另一边,谋士季纯一离开宫里前,跟一个近身侍奉唐少雨的女仆闲聊着琐碎。
他随手收拾着桌面上的文书纸张,将它们排好顺序。
最后在桌上戳两下,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归置好,按日期码进柜子。
季纯一手下不停,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陛下今天又砸什么了?”
女仆站在桌子对面,似乎对今日所见仍心有余悸,嗫嚅道:“今天砸了餐厅的桌子。”
“还是因为那个男人?”季纯一想到了今天,议事厅里同样被打烂的桌子。
他挑了挑眉,还有闲心苦中作乐,心中笑道——今天陛下大概看桌子不爽。
“我也不知道……”
“陛下的心意……不过确实如您所见,所闻。”女仆面色不太好。
她这几天负责侍奉,恰好处在喜怒无常的国王。
这朝不保夕,随时可能丢命的差事,让她难免提心吊胆。
好在还有谋士关心关心他们这些下人。
“陛下恐怕真的是因为‘灵泽’,还在生气。”
女仆桩桩件件细数道:“之前为了灵泽大人动用圣水,还强迫祭司为他治疗,连教皇大人都被惊动,只为让他能开口说话。”
“陛下做了这么多,治好了灵泽,却被对方说厌恶、恶心之类的……”
“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陛下的心情。”在季纯一的无害笑容和倾听姿态前,女仆难免话多了起来。
季纯一附和着,对女仆抱怨道:“还真是,整天都没个消停日子过——”
最近贵族们闹腾的厉害,誓要逼着唐少雨选个王后出来,季纯一连带着也被烦得不行。
他正焦头烂额地,想着王后的合适人选。
正巧,好死不死的,他的国王陛下瞧上了个男人。
这还不是什么大事,瞧上了就收入后宫,做个情人,隔三差五叫来作陪。
就算喜欢到要留在宫里养着,也不是不行。
但是对方却瞧不上陛下,还口出恶言。
现在好了,搞得现在陛下从阴阴沉沉,变成了更难琢磨的喜怒无常。
对于选王后的事情,更是拒不配合,但凡提起这茬都要大怒一场,真是叫人难办。
公爵那个老不死的,随便捡来的货色怎么这么会整事儿呢?
送走女仆,季纯一叹了口气,满腹无奈。
当初去面见这个男人的时候,是想着能追随一位盖世明君。
他屁股靠在桌子上,一手放到身后撑着桌面,对着窗外黯淡比划自己手指。
食指上的宝石戒指,随着那点黯淡,不遗余力展示着自己的火彩。
犹记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