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方眨眨眼睛,却不禁涌出好奇心来。“话说,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既然敢跟你们协会作对的话,那应该也是有名有姓的组织吧?”
“她们?跟协会作对?你在开玩笑吗?”
似乎被楚方的问题戳到痛点,机娘露出毫不掩饰的憎嫌神情,先用三个连续问句来表明态度,然后紧接着又追加了三个排比句。
“她们是臭名昭著的海盗!是秩序和良知的公敌!是文明体身上的跳蚤!和协会相提并论的资格,连一皮米都没有!”
“……所以你这身是被她给打的?”
“什么?”
艾夏的脸色瞬间僵硬,而楚方则差点忍不住抬手抽自己一嘴巴——从小学时把女同桌惹哭那天算起,他这张嘴从未在讨好女性方面有过建数。这点虽然也符合技术宅的气质,但事到如今大概也不必再拯救了。
“才不是!”
在楚方如此反省的同时,那边自尊心被戳伤的机娘也立即反驳回来。“要是我以完备状态迎击的话,这些兔贼根本一根指头就能摆平!再说我的机体损伤和她们也没什么关系,都是来自空间涡流的撕裂!”
“空间涡流、的撕裂?”
那是啥情况?楚方惊愕地瞪圆眼睛。
“本来的话,我是被任命为运输舰的护卫,执行随舰护航的任务的……”自尊心受创的机娘,以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跟楚方稍稍讲起事情的始末来。
身为服务泛文明体的造物机关,协会本身是横跨诸星域的庞大组织,因而自然有着物资人员等往来输送的刚需。机娘艾夏原本担任着协会某站点的驻站守卫,今次因突发性的运输任务,被临时抽调到运输舰上担任护卫。
运输舰的航行起先一路顺利,经历小半月航行后抵达目标星域,在交付物资后便跟随同僚舰分离,准备独自返航——这时候,照理说运载物资都送出去了,返航的话应该是相当轻松的活计。然而归途中运输舰经过某星域边缘的陨星带时,竟突然遭到海盗的伏击!?
这群兔盗似乎早已知道运输舰的航线,从背后死角逼近运输舰,并派出陆战队侵入舰内,试图用跳帮站夺取运输舰的控制权。
入侵舰内的凶暴海盗们一路朝着舰桥跟轮机舰挺进。这艘隶属协会的运输舰尽管具备傲视同行的航行力,但因其本身并非武装舰艇,故而在遭遇跳帮战后更是难以抵挡。
在这艘非武装的运输中,守卫出身的艾夏恐怕算是舰内唯一的战斗单位。依靠着自身的高性能武装,艾夏得以在轮机舱处堪堪挡住了入侵的兔盗们。
兔盗们的目标似乎是想控制对运输舰航行至关重要的“航法引擎”,而艾夏则拼命阻止他们得逞。在激烈交战中,彼等争夺的航法引擎突然失控暴走,暴走的引擎继而引发局部空间震,整个轮机舱几乎都被卷进去。
那时候,艾夏眼见着空间涡流把航法引擎给整个儿吞没,情急下于是也跟着跳进了空间涡流里面。
空间涡流把艾夏给扯进亚空间了,充斥亚空间的狂暴罡风暴很快让她的维保系统过载当机。
再然后,当艾夏重新苏醒过来时,便已置身陌生地球了。
自我检查后,艾夏确认空间风暴的撕裂令她六成以上的机体组织瓦解,可以说除了核心部件外几乎没剩下什么。在这般情形下,为恢复最低限的活动机能,艾夏不得不与苏醒地点的金属机械进行紧急融合,于是便成了那辆破废摩托的模样。
当兔甲袭来的时候,艾夏的紧急融合实际上只进行到一半,仓促下不得不采取那般如削肉断骨似的形态转换,结果令得机体性能大打折扣。
不过就算如此,艾夏也还是正面抗下了兔甲的猛攻,没有给自己的机族丢脸。
“……要是以完备状态开战,那样的家伙我可以打十个!”
最后,青发机娘以这句愤愤不平的论断结束了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