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安那双眼眸,恰似流光潋滟的湖面,映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紧紧地盯着何晚枝。
这目光如芒在背,让何晚枝心中有些发虚,仿佛她干坏事被当场抓了个正着。
幸而阿舟和浵浵都睡得正香,不然她与孩子那好不容易才有所缓和的关系,恐怕就要画上句号了。
何晚枝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其实我主要是想看看你的腿到底有没有事,你别用那种吃人的眼神看我。
我以前对你确实有不少过分的举动,但我现在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就算你对我心存厌恶,也给我藏在心里,别在我面前表露出来。”
她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有些霸道,口气中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
秦成安那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收紧,抓了抓被子。
他的眼眸如深邃的湖水,沉了沉,随即认真地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如此乖巧的回应,反倒让何晚枝有些不知所措。
她只能默默吹灭了烛火,借着窗外如水的月光,爬上那张嘎吱作响的木板床。
一夜无话,寂静无声。
直至日上三竿,何晚枝才慢悠悠地睁开双眼。
恰巧与那从破窗中溜进来的耀眼阳光撞个正着。
那阳光如箭,刺痛了她的双眼,她条件反射般地闭上了眼睛。
“娘,两位婶子等了您半天了,婶子让我来问问,还,还要打扫屋子吗?”
再次睁眼,看见站在床边的便宜儿子秦一舟。
何晚枝才想起今天请了人来打扫屋子。
她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
穿好鞋,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她转身,往身后一看,那个,那个,就是那个……那个瘫痪在床上的秦成安呢?
他的脚好了?
秦一舟注意到他娘的神色,立马就猜到了他娘在想他爹的事情。
他有些战战兢兢地开口,“隔壁的,梦梦姐姐一早就来了,听我们要打扫屋子,就,就带着爹出去了。”梦梦姐姐?哪个?
还有什么叫带着出去了?
一个瘫痪的人怎么带出去的?
何晚枝疑惑多,但并没有问秦一舟,而是快速的转身出去了。
她刚一走出家门就对上了好几双眸子。
其中两个穿的粗布麻衣的应该就是来打扫屋子的。
何晚枝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高高挂着的天空,猜想应该快中午,也就立马招呼她们两先去打扫屋子。
“两位婶子辛苦了。能洗干净的就洗干净,洗不干净的东西全部帮我扔掉就可以。
中午管一顿饭,辛苦婶子们了。”
何晚枝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跟她们两说。
这两个婶子听见还管饭,对视了一眼,立马说好。
“这晚枝妹子怎么有些不一样了?”
“管她呢,咱就收拾收拾屋能有银子拿,还有饭吃,这种差事美的很,走走走,赶快收拾。”
何晚枝耳尖地听到两位婶婶的窃窃私语,但她选择视若无睹。
这时,她注意到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身材婀娜多姿的年轻女子正坐在秦成安身旁。
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那年轻女子发出清脆悦耳的笑声。
何晚枝见状,正准备迈步向前,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一只粗壮短小的手紧紧拉住。
她低下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小鹿般的眼睛。
“浵浵有事找娘亲吗?“
小女孩使劲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说道:“娘亲,哥哥和浵浵给您留了早饭哦。“
“你们俩做的?“
何晚枝心里充满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