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没了证人了...死无对证。
“九安,这下你怎么说?”皇帝高坐于上,沉声开口道。
“回父皇,还请稍等片刻。”梁九安眼睛眨也不眨地朝外张望。
不久便见一骑黑马乘风而来,卷起大量的烟尘,马上的侍卫,来到梁九安近前,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本本子。
梁九安将本子上交给了皇帝,随后他徐徐开口:“我的内侍查到刚刚死去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七弟的内侍,所以七弟所言非虚。这人不是任何皇子的内侍,而是御用监的太监,名唤张正德。”
“父皇手上的这本本子里是我宁安堂的药材售卖记录,如若我记得不错,前四天那页上明明白白记录了一名叫做方氏的妇人,在宁安堂请了大夫,并购买了大量珍贵药材。”
“而这方氏,他正是这张正德的母亲。他购买这些药是为了救张正德的父亲。我怜惜张正德救父的孝心,本想给个机会让他自首,谁知他却如此固执。”梁九安略带惋惜地说道。
“我儿素来心善,又怎会弑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宁嫔娘娘不禁出声道。
“继续。”皇帝摩挲着佛珠说道。
“张正德没有给父亲看病的钱财,于是想尽办法筹钱,到处借钱,这事御用监的人都知道,父皇一问便知。”梁九安目光澄澈地说道,“只是他的举动恰好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也就是四哥。”
“五弟,你休要空口白牙地污蔑我!”紫衣华服的四皇子开口说道。
“我有没有污蔑你,你心里清楚。虽说四哥给的钱财,并不是来自你自个私库的银票,也不是你母族的,确实很高明。但是四哥恐怕想不到的是,张正德怕事后你翻脸不认人,他特意偷走了你的随身玉佩。”梁九安说着手掌上摊开了一样东西,正是四皇子的贴身玉佩。
“并且还有一张纸条,是留给他的家人的,他交给了御用监里他最信任的小徒弟,说是若他出事,则将这块玉佩送给他的家人,并让他们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因为四皇子可能会追杀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我手里,是因为这位小徒弟,我曾经救过他一命。昨日出了事,他便来找我,吐露了此事。”梁九安缓缓道来。
他的眼神其实暗了暗,幕后之人应该是二哥,就四哥那脑子,想不到这么复杂的计策的。可是二皇子的狐狸尾巴实在是藏得严实,全是借刀杀人,一点破绽都无。
这次也只好算了,拉四皇子下马,也足够他疼上一疼了。
“父皇,他将我以七弟为由引开,后雇人用我的匕首刺伤您,四哥向来身手矫健,可怎会这么巧他恰好就那个点在大帐陪着您?”梁九安此话一出,皇上眯了眯眼,所以是老四的局?自导自演?可老四从小哪有这么聪明。
但这次若不是老五救人心切,有柳家女作证,恐怕就更说不清了。
这可是个死局,最差的情况也会将老五驱逐出京。好手段!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皇帝重重地拍了一旁的高几,一下又一下,高几发出阵阵沉闷的声音。
四皇子匆忙下跪,脸色惨白之余却偷偷看了看二皇子,似乎是在求救。
可二皇子却面色冷然,一言不发。
“褫夺四皇子食邑五百户,封为西川王,即刻前往西川封地,未经传召不得回京!”皇帝重重放下茶盏,冷冷说道。
“诸位都散了吧。”他便一脸冷色地进了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