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提醒。”叶征说。

“所以……你去看了京城内，那些感染血染疫的百姓了吗？”叶曦发出质问。

“……”

“你去司天监看过那些熬到眼睛通红，恨不得一天有二十四个时辰的工作人员吗；你去到边疆慰问过那些长年无法回家的战士们吗？”叶曦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叶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百姓们都叫你‘陛下’、‘皇上’但是你担起过皇上的责任吗？”叶曦发问。

“我有没有担起皇上的责任用不到你来评价！”叶征突然拍案而起，暴怒着嘶吼着。

叶曦并没有因为父亲的暴怒而退缩，继续说：“父皇！他们活的很苦。”

“……”叶征半晌说不出话，最终无力的坐回位置上。

“我是太子，你是皇帝，这个国家需要我们。”叶曦说，“大臣们还在努力，司天监还在努力，杨洛将军还在努力，张胜将军还在努力，京城的百姓还在努力……而我们就这样放弃吗？”

“我……我想要你活着。”叶征沉默许久，终于开口，“我想要我们都活着，要彩衣活着，要你活着……我已经没办法顾及那么多了。”

“那你就不该把我让我去江蝶宗，你就不该把我派去沉龙关，你就不该立我为太子，你就不该……不该把我生出来。”

“你放屁！”叶征拍着桌子，想要反驳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什么。

“叶曦……我来说吧。”一旁，方枫染见场面开始走向一个不太好的方向，立刻开口，叶曦也知道再这样说下去恐怕什么也谈不成也不再开口。

“陛下，我们找到了直接证据证明血魔教参与了此次的暴动事件，这不再是单纯的政治问题，江蝶宗可以插手。”方枫染说着示意叶曦将“霜血”取出。

“这是什么？”叶征问。

“血魔教教徒的配剑，此剑并非凡品，不是一般的修士能有的。”

“就凭这个，你们就说血魔教参与了？”叶征有些不屑。

“在龙脉。”方枫染说出昨天他们去的地方，“所以可以说明，此次血魔教觊觎长乐国龙脉，不惜出动高层发起动乱，扰动政治。”

“父皇，你真的以为一帮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平民能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吗？杀的连禁军都无法阻挡？”叶曦见有戏，立刻开口继续劝着。

“所以……我们现在还能继续？”叶征有些小心的试探的问到。

“嗯。”叶曦的回答简洁明了。

“哎——抱歉，曦儿。我一直都只是想让你能够尽量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快乐的活着，我深知春风不入帝王家的痛苦，所以我和你母后在最开始就商量好除你之外不再生子，为此我力排众议让那帮蠢材都闭嘴；你从小就喜欢看那些神奇画本，羡慕那些仙人的肆意快活，飞天遁地，所以我决定让你成为太子，接受龙脉，谁知你天生灵根，而且品级那么高，我和你母后都很开心；后来为了让你坐稳太子之位，免得他人说些闲话，我打算让你去前线混些军功，但是当得知你身先士卒时我们真的很但心你出什么事，不过万幸的是一切都好，没有意外发生。再到现在，那些修仙门派对我们这些皇宫贵族吧，都很看不上，所以我也并不寄希望于他们，当得知此次面对的邪教恐怕有金丹以上的高手，我心生退意，我不想让你们一直身处于危险当中，我想我们都好好的……”叶征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说着，说着他的一切想法，说了对叶曦的规划，说了自己的想法，说了帝王家的血腥，说清楚了一切，说……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