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天站在堂上,俯视满座的商贾,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
“今日能邀请诸位贤达共聚一堂,实属荣幸之至,不才名叫赵鹤天,承蒙陛下看重,让我主持这一次的拍卖会,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
堂中商人们纷纷喝彩,有商人大声称赞道:“久闻赵百户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鹤天含笑说道:“各位贤达过奖了,小子无状,初次登台,若有什么冲撞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连道:“不敢!”“不敢!”
此时,朱由校已经来到了天香楼所在的街道。
他明面上带来的护卫并不多,仅有十余人,其余大多为隐蔽护卫。
他们既然是要伪装出宫,自然要保持低调。
朱由校、王体乾和魏忠贤都挤在一辆马车里,幸好车厢宽敞明亮,三人坐在里面也不显得拥挤。
马车刚进入街口,他们便被顺天府衙的捕快拦住。
一名捕头走上前来,对着伪装成车夫的东厂档头抱拳道:“诸位,可是要去天香楼参加宴会?”
“现在这条街已经被我们顺天府衙管控起来,诸位的马车请停到路边,下车步行至天香楼。”
车夫本是东厂的档头,平时横行霸道惯了,如今又为天子驾车,被人拦下便心中不悦,不管不顾地斥道:“滚开,我们要直接去天香楼。”
捕头看到车夫如此无礼,脸色也冷了下来,说道:“诸位不要为难我。”
“若所有人都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条街岂不是乱了?”
车夫当场大怒,一鞭子抽了上去,“乱你娘的屁,还不滚开。”
捕头也没想到对方会出手,没来得及躲避,脸上马上多了一道血痕。
捕快们都被激怒了,纷纷拔出了手里的配刀,冲了上来。
听着外面的动静,朱由校也是有些恼怒,瞪了一眼旁边的魏忠贤。
魏忠贤顿时脸就红了,躬身走了出来,一脚就把车夫给踹飞了出去。
车夫这才醒悟过来,因为他的嚣张举动,让那么多捕快拔了刀子。
马车里面坐着的是天子,一旦出现什么冲突,甚至连累天子受伤,只怕他与他的家人都难以保全。
魏忠贤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大骂道:“怎么着?没长嘴是吧?”
“你平时在外面那么威风,比咱家都要威风了。”
车夫连忙跪下,求饶道,“老祖宗,孙子知道错了。”
魏忠贤冷哼了一下,又扭过头来看向旁边的捕快,脸色也不太好看,“下去,领三十鞭子。”
车夫眼神之中流露出了恐惧,30鞭子,他得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要是运气不好,他得死在这里。
魏忠贤确实有些手段,处理完车夫,周围的气氛一松。
他扭头来看着捕头,冷冷说道,“田尔耕在哪里?把田尔耕找过来。”
捕头也是心中惊骇,再看看魏忠贤的面白无须,说话公鸭嗓的样子,忙拱手说道,“稍等!”
他连忙跑去街角,找站在远处看好戏的锦衣卫小旗官。
他在小旗官身边说了几句,小旗官脸色也不太好看,仿佛明白了什么,迈开了脚步,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