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的两个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额头上有汗滴下。
赵鹤天、朱由校、魏忠贤几人的眼神,都若有若无地挂在他身上,就等着他下决定了。
可是田尔耕纠结了三番四次,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还是沉默了。
魏忠贤冷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知道田尔耕没有这个胆子。
魏忠贤扭过头来看着赵鹤天说道,“赵百户,田指挥使怕是不愿意帮你啊!”
他扭头过来看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赵鹤天就是在捣乱。”
“这次是在为西南筹集粮饷,多么重要的事情,竟然被他视作儿戏,还请陛下对他重重责罚。”
赵鹤天也是暗暗摇了摇头,田尔耕确实让他感觉到有些失望。
成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
这样的货色想要個魏忠贤争夺权柄,那是想都不用想。
赵鹤天的眼神深深刺痛了田尔耕,他满脸胀的通红,握紧了拳头。
魏忠贤看到他这副样,更是不爽,“怎么着?”
“田指挥使,难道你想给赵鹤天兜底吗?”
“那可是四万多两银子,你要是敢答应这个事情,你家里那位可未必会放过你。”
“到了明日,田指挥使一脸抓痕的来上朝,只怕有些不雅吧!”
田尔耕惧内,这是少人知道的事情,知道的无人敢提这事。
谁也想不到,田尔耕一个锦衣卫指挥使,在外人看来阎王一样的人物,竟然会惧内,偏偏他又极其在意面子,故而少人知道,也无人敢提。
魏忠贤如今竟然当众把这个事情给说了出来,反倒成了而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田尔耕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站了起来,桌旁的人都吓了一跳,朱由校也吓了一跳。
眼看自己行为过激,把朱由校给惊着了,田尔耕又连连请罪,“少爷,属下失礼了!请少爷治罪。”
朱由校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无什么大碍。
他反倒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这几个人,起了几分玩心,故意拱火说道,“本少爷倒是没事,只是本少爷没想到,你田尔耕竟然惧内,这可没跟本少爷说过啊!”
“这事情倒是有趣,本少爷可得给大家伙说道说道。”
说着,朱由校还往赵鹤天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赵鹤天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魏忠贤瞬间没感觉到不对了,朱由校说的这个话,好像不太偏向他,怎么好像是在鼓励田尔耕,想要在田尔耕和他之间拱火呢?
果然田尔耕听到这话,也明白了些什么。
他扭过头来看向了魏忠贤,说道,“九千岁,说得没错,我确实有这个想法。”
“赵百户说得对,九千户的墨宝,当真是意境十足,值得观摩。”
“这幅字便算是我跟赵老弟一同拍下了,我便是变卖了祖宅,这银子也拿得出来。”
魏忠贤险些没吐出一口血。
“田尔耕,你……你…你说得好。”
“咱家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魏忠贤被当众落了面子,哪里能忍,看向旁边的曹钦程,狠狠地说道,“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