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微一惋惜,丑少女已从左边走去,很快进了第三间客房。妙龄虽然有些好奇,但还是回了自己的客房,她在灯光下展开从铁箭上取下来的布条,才看到上面写着的居然是一封简短的求救信。
信中说有人要发动政变,太傅有难,若谁拾到铁箭速报与太傅,报信者有重赏。妙龄大为震惊,一时也拿不准这太傅到底是哪一位,但他想起前来途中遇到的那个探子所说的话,说道帝国危机,难道指的便是这件事?可探子当时只是在回龙城的路上,他所说的危机显然另有所指。
妙龄心头一阵怦然,不觉抬头往皇宫望去,灯火阑珊处,似乎隐藏着万般险恶。她也不知该不该插手进去,陡然想着既然这次回来了,是不是该进入皇宫里探探情况。正恍惚间,外头忽然有人在敲门,声音极为轻微。但妙龄已然警觉,立时凝神戒备,轻问了一声:“谁?”
外头那人的声息显得极轻:“我是夜澜,五长公主能否让我进来说话?”
妙龄大吃一惊,对方这一声五长公主,无疑暗示着自己此次入京只怕早已落入宫人的眼里,只是夜澜是谁,她却不知道,便拒绝了:“此时夜已深,男女有别,这里也没有什么五长……公主,施主还是请回吧!”妙龄说到五长公主时,脸色豁然大变,这长公主的称呼,她还是明白的,顿时身子颤栗的晃了一晃。
夜澜说:“我知道你是五长公主,我此时前来见你,便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五长公主殿下说!”
妙龄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门没栓,你进来吧!”
一黑袍人推门而入,正是夜澜,他此时整个人被黑袍包裹,显然是偷偷来见妙龄,有意掩藏。
妙龄冷眼相待,沉声问他:“你来到底有什么事?”
夜澜抱拳执礼,说:“五长公主……”
妙龄立时打断了她的话,“且慢,我刚才已说过,这里没有什么五长公主。我的法号叫妙龄!”
夜澜望着她不觉微一迟疑,见妙龄语意坚决,只得垂声说:“我此番深夜前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妙龄冷冷的望着她,却没有问。
夜澜神色有些迫乱,略微垂下头来,微声说:“皇后要对太傅下手了!”
“哪个太傅?”妙龄故作一惊,目光不觉晃了一下还搁在灯光下的那支铁箭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夜澜略微迟疑了一下,他锐利的目光在灯光下显得深沉,“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我也找不到一个比你更可靠的人,但是华太傅毕竟曾有恩于我!”
他离去的时候,妙龄已陷入沉思,一个没有比你更为可靠的人,这句话让妙龄甚为惶恐,至少现在身临其境,让她莫名的生出一丝恐惧的感觉。
她只不过是一个失踪了五年的公主,在某些人的思想中更是一个已死了的人,她无权无势,又如何能救得了华太傅?
至于这位华太傅,妙龄认为应该就是皇太后的老爹华云帆。
五年前她在皇宫的时候,华丽雪便被那“老头子”立为皇后。当时妙龄还很是不满,甚至还朝着老头子发了一通脾气,说什么能配做皇后的只有她娘。可是她娘贵为皇后,却早已死了三年多,老头子还真没立过皇后,直到后来在众位大臣的提议下,才将那时贤明温婉的淑妃华丽雪立为了皇后。
‘’于是爹为女贵,华皇后的老爹华云帆自然也是身价百倍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太傅。
想到太傅,妙龄却是怵然一惊,刚才夜澜明明是说皇后要对太傅下手了,那太傅不就是皇后的老爹吗?又如何要对太傅下手?难道刚才的猜测是错的,可如果是错的,那夜澜为何称自己为五长公主?
长公主是本朝对皇帝的姐妹的封号,一般新皇登位,便会对皇室成员大肆晋封。妙龄一时百思不得其解,便觉得有些头疼。如果按照夜澜的称呼推断,自己得了长公主的封号,那就意味着那老头子退位了,由先太子继位,先皇后必然就成了太后。那么夜澜所说的皇后要对太傅动手,这皇后指的是太后还是现在的皇后?
五年的时间,龙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妙龄一时心乱如麻,夜澜特意跑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真的有心要救华太傅,就凭他的身份,岂不是更为方便?
“夜澜,紫衣卫副统领。”妙龄想着不由冷笑一声,“果然是无孔不入。只是你这醉翁之意怕是另有图谋。”
正沉思间,忽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隐约听见一个冷眺的声音大声说:“惠当初,这妖气极微,到这里好像又没有了。但又好像忽然多了一道好强烈的鬼气!”
另一个男子声音埋怨不已:“京末云,你得搞清楚,到底是妖还是鬼?”京末云说:“是鬼气,好强大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