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天师叫道:“我是天师,不但会捉鬼除妖,而且也会看病解毒……”
温如言听到“解毒”两字,不觉停了一下,还没等京天师喜出望外,他又赶了牛车就走:“算了,我有点不相信你。”
京天师被他气的半死,道:“我发觉你这个家伙真没趣,我的解毒本事天下仅有,你竟然不相信我。”
温如言还真不相信他,因为有人说了,一个话多的人,往往都不可靠。
幸好京天师不知道,不然的话非要被他气死不可。
京天师赶了上来,与牛车并排着走,一边扭头朝着妙龄望去,虽然晨光昏暗,但他还是看得明白,道:“我闻到了一股血燥之气,她这哪里是伤,怕是中毒了。”
温如言暗暗一惊,看来这个京天师果然有点本事,但他还是不想搭理他。
“她这毒可厉害得紧,你去龙城准备找谁看病,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两位名字如何?”京天师孜孜不倦的套着近乎。
“不劳烦你了,我自己会找。”温如言似是想起什么,又道:“如果你真想帮我,就帮我找到你发现的那妖。”
京天师望了望他,道:“这妖跟你有仇?”
温如言不理他。
京天师真怕他这德行,只得道:“好吧,看在坐了你的牛车的份上,我就帮你找找,只是要是找到了,我去哪儿找你?”
温如言道:“找不到我,你可以去找四长公主。”
“四长公主?”京天师不觉停下步子,望着赶着牛车的温如言,不觉暗暗纳闷,“他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这又与四长公主扯上了?”
这时天色已亮了,城里城外渐渐有了进城的人。只是正城门还没有开启,只有旁边的侧门打开,以供行人进出。
龙城里的血腥味闻起来似乎已经淡了很多,空气中漂浮着各种花香,早起的人们仿佛还能感受到花蜜汁的甜蜜气息。
事实上经过前几天的一场委任,人们都觉得祥和安定的好日子即将到来。
因为,当初华太傅外戚专权,掌控朝堂,不得正统。如今皇帝下诏重用以德服人的皇太叔江都王和老臣卫宝,以辅国之策,可谓上下同心。
因此不管是朝堂上,还是朝堂下,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泰式,实则暗下里仍是激流暗涌。
城门口来往的人群逐渐多了起来,虽然仍有值守城门的军士在对进城的人进行盘查,但温如言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种盘查只是例行公事,城门口的布告栏上果然已没有了对于温如言和妙龄的缉捕。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对自己撤销追捕,但这样无疑是最好的。温如言在不远处观察了一阵,确认到没有危险之后,便驾着牛车就随着人群进了城内。
龙城内依然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一切井然有序,对于前些天的血腥政变,还有四公主婚礼上的刺客,人们似乎早已忘记,不再杞人忧天。
温如言驾着牛车沿着宽阔的街道,渐渐拐入一条偏巷,很熟练的来到一家叫“缘来是客”的客栈。
他抱着妙龄进了客栈,要了两间上房。客店伙计看到他的奇怪装扮,似乎并不显得奇怪,只是眼神有些揶揄。
温如言毫不在意,在安置好妙龄后,就出了客栈,轻车熟路的径直来到了驸马府。
驸马柴子瑜本来在五年前被先皇定亲于五长公主,也就是现在的尼姑妙龄,只是因为妙龄那时候任性妄为,结果先皇一怒之下,就让贤惠淑德的四长公主替了她的婚约。
温如言投身于四长公主府,当然知道这些往事,望着装扮一新富丽堂皇的驸马府,一切宛如烟雨斜阳中的影子,伤感而唏嘘。
他微微痴往而回神,正要走过去,忽然只见驸马府的大门从里面开了,一个显得很丑的少女走了出来。温如言认得正是京城有名的二丑之一的欣怡公主。
在欣怡公主后面又跟着走出一人,这人一身儒衫,相貌文雅,正是驸马柴子瑜。驸马正跟欣怡公主说着话,神色显得很是温和。
欣怡公主对驸马笑着说道:“姑父你回去吧,可不用送了。你这般客气,我下回可不敢来了。”柴子瑜笑道:“那有什么,公主但来就是,你姑姑在家养伤,正无聊得紧,还不得希望你来陪陪。”
“那好啊,我来多了你们不要觉得烦就是。对了,刚来的时候看到皇后娘娘怒气冲冲的出去,这是怎么了?”丑少女终究忍不住好奇,不久之前的疑问压在心头,这时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
柴子瑜叹了口气,说道:“还不是因为那只展翅金雁。唉!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事儿看来对你姑姑可不好呢!”
欣怡公主没有再问,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朝着温如言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只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禁暗暗诧异,刚才明明感觉到有个人在偷窥。她并没有多想,便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