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翡不着痕迹地躲开董氏伸过来的手:“您也不必太过担心,爹爹老当益壮,这点伤,不碍事。”
躺在床上的吏部尚书王永辉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惨不忍睹。
但其脉搏平稳,气息雄浑,都是些皮外伤。
不伤其根本,只是比较痛罢了。
“像寻仇,又不像有什么大仇。”王清翡喃喃自语。
自己爹一向行事荒唐,今日若不是与同僚喝花酒,何至于一个随行的人都不带在身边。
那群凶徒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下死手。
反倒不用太担心。
“只有我爹一个人挨了打吗?”
“那倒不是。”王管家听闻老爷没事,心中落定:“同行的几位大人都遭了殃,倒是没有特意针对谁。”
“当众殴打朝廷命官,那群人是想造反吗?!”董氏哭唧唧的,又开始咒怨那帮凶徒。
一点没有当家主母的做派。
眼看小姐面露不悦,王管家急忙打岔:“老爷无事便好,小姐你赶了一路回来,快些去歇歇吧。”
王清翡捏着鼻子嗯了一声,离开了那晦气的屋子。
董氏是她爹的续弦,年纪只比她大了两岁,小门户出身,不得大体。
满屋子的莺莺燕燕也都是她爹这些年不断纳入府中的妾室。
幸好拜入仙门,许久才回来探一次亲,不然她得糟心死。
“以前辈的修为,必定是哪个宗门内的长老级人物,若是我能得她青睐收为弟子……”
王清翡只想想便喜笑颜开。
新苏府内,苏晓礼焚香品茗,手中新入手的狼毫画笔格外趁手。
这几日她画出的符箓越来越熟练。
白栀偏着脑袋:“小姐,咱要不还是请个画师吧。”
画布上横七竖八的笔触真的很难懂。
苏晓礼忍俊不禁,白栀这丫头心思纯净。
吴霄云一打眼便看出她画的不是寻常书画,只白栀一人日日为她的画技发愁。
“一般的画师可教不了我。”
“那可不是说呢……”
???
后墙处传来细微的动静。
吴霄云回来了。
“可有人发觉异常?”苏晓礼神色淡淡,吴霄云身上并无伤痕,想来事情还算顺利。
吴霄云已经习惯了自家小姐以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关心他们:“官兵们到之前我们便全身而退,他们都以为是前朝之人下的手。”
“那群招募而来的武林中人,大多都对朝廷有点意见,也没有多打听什么,下手还算狠辣。”
小姐要他们去教训的人大都是朝廷官员,数量庞大,覆盖面广,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次针对秦朝政权的挑衅。
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陆续有上百名官员或其家属遭到殴打。
虽不伤人性命,但专挑刁钻角度下手,痛的人死去活来,没有三五个月都难以好全。
秦淮望着鼻青脸肿的满朝文武,内心愤怒到了极点。
简直是狂妄至极!
最关键的是,对方嚣张了这么久,他们也没能抓到人!
简直是奇耻大辱!
“大理寺都是吃白饭的不成!满朝文武打了个遍你们连个人影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