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霓裳最近又做了个梦。

这个梦境太真实，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何处。

四处皆是同门的尸骨与鲜血。

“师姐，快跑！”

萧师弟的声音如潮水般越来越远。

霓裳只觉得一阵眩晕。

到处皆是同门的鲜血与枯骨，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咋夜还与她嬉皮笑脸，嬉笑打闹的几名师妹，成了无知无觉的白骨。

“唰——！”一支支羽箭划破静谧而又宁静的氛围，以包围之势朝她袭来。

她手握长剑，横空斩断袭涌而来的箭矢，滑足后侧，躲过这一支羽箭，扔掉手中长剑，从已逝同门身上捡到弓弩。

红色衣袂随风飘逸，将一头秀发用断裂的袖带高高束起，抽出背后的箭矢，拉紧弓弦，反射回去。

羽箭划破长空，以雷霆之势狠狠扎进了黑衣人的胸口，当即鲜血喷涌，倒地而亡。

迅速拉紧弓弩，边退边射出几柄箭矢，夕阳染红了四周，血色浸透竹林。

唰唰唰——

连续射向黑衣人的箭矢无一射偏，冷戾的眉眼染上凉薄之色，踩着树干跃上高枝，躲在了暗处，弓弦割破手心传来刺痛，霓裳毫不在意。

龙吟破虎啸，长空燃紫林。

她携着破浪长风，伴着虎啸龙吟声，斩尽肖小之辈。

火光冲天而起，炙烧这些罪恶。

手腕的鲜血滴落界碑之上，一只金凤盘旋于空，啼鸣众乌于上。

因失血过多，霓裳一头栽进了地里。

等她再次醒来，却变成了幼童，周围是漫天的寒风与雪原，白茫一片，雾气迷漫，看不清来路。

她蜷缩在树后，小小的身影弯曲成一团，直到有人披着绒袍，踏着雪光而来，朝她伸出了双手，她被拥入了一个充斥竹香的怀抱，再次陷入了沉睡。

她甚至无法确定是否真的经历过，就像一个旁观者，去窥测着这一切，冷眼瞧着这世间。

那一日，天边晕染着冲天血光，云霞被浸染了半天边，谢长歌执剑立在断崖边，白色衣袍和剑刃上尽是鲜血，鲜血顺着剑刃滴于坪上，浸染成一朵朵血花，唇边却再不复往日温和笑意。

阮青竹怀中抱着姜思钰，他看着谢长歌质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十一师妹曾经那么喜欢你，你竟然敢伤她！”

南清站在姜思钰另一边，眼神尽是失望和痛心:“谢师兄，曾经你告诉过我，你不会背叛药王山，可现在，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谢长歌眸色怔怔的看着他们以及后面的一群同门:“你们…都不信我？”

“我没有伤她！”

“她是我师妹，我怎么可能会伤她！”

阮青竹看着他，头有点疼。